即使心中千不愿万不愿,权衡利弊,他也只能按照楠哲说的去做。
云采采从噩梦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她猛的从床上惊坐起,捂住胸腔里那砰砰乱跳的心脏,压抑的感受和窒息感让她从梦里醒来也不得安生。
有人从桥上掉下去了。
那两个人
好熟悉,可自己的手没有抓住他们,致使她现在的心情十分低落和难过。
只是梦吗?
她环看四周,发现已经回到楠哲的两层小楼里,想起今日他们应该去市里逛商场才是,还有千霖宇,是他把自己打晕的。
晕之前看到他的脸。
陌灼耀呢?
想到这,她掀开被子,穿上鞋就跑出去,可整栋楼好安静,从二楼的玻璃可以看到楼下以前徘徊守在外面的人不知所踪,好像所有人都从这房子里离开了一样。
她走到楠哲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犹豫间敲响房门,等了一会儿,也没人前来开门,要知道之前自己敲门,基本第一下后下一秒门就被打开。
男人似乎总能很清晰的分辨门外所站的人究竟是谁。
开门的第一句会说:“你直接进来就是,门没锁。”
她会顶一句:“谁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
那么他就会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想看我干什么?”
让人脑子里想到不好的废料,禁不住脸红。
这次她手握在把手上,想要推门进去质问他,为什么非要让人打晕自己带回来不可,难道自己表达的意图还不明显?离开的心思还不明白?
只是门推开后,里面一片祥和,唯独没有男人的身影。
他不在?
云采采退出来,环视整栋房子,侧耳倾听,确定没有人走动的声音,她噔噔噔噔的跑下楼梯,四处看了一圈,接着推开大门,发现门前停的车也不知所踪。
他们真的都不在?
就在云采采疑惑的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彻在她的耳边。
“怎么没穿鞋?你这样有人会心疼的。”
女孩扭头,看到身穿中山西装的男人从房子的后面走出来,他步伐矫健很轻易的越过树枝碎石的路面,走到她的面前。
那张脸和陌灼耀极其相似。
只是他显得年长一些,气息更沉稳,整个人和陌灼耀也有点天差地别,他更加让人害怕一点。
云采采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却试探道,“你是我老公的爸爸?”
陌坤带着审视的目光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承认又像是没承认。“他跟我关系不大,但你愿意也可以叫我一声爸?”
“你是来这里找我的吗?”云采采没有顺着他的话叫,而是问他来这里的目的。
陌坤,“都这副样子警惕性还挺高,呵,不愧那人的种。”
他一下子有些不高兴。
接着道,“我只是帮人看你一会儿,免得你跑出去找我那不中用的儿子。”
毕竟,云采采能从那里出来,靠的是他。
也是他将人送回来这里。
云采采有些迷糊,“你不想我回灼耀身边,为什么?你是他父亲。”
陌坤回一句,“你自己第一时间不也没走吗?这不得问问你自己?”
说完他走进房子里,见云采采纠结的脸变得诧异,又开口道。
“进来吧,光脚踩在石头上,不疼?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和你妈妈学的吗?”
云采采往回走,问。“你怎么知道我妈妈老是不穿鞋?”
毕竟,芳倾女士却是经常如此,那么被发现后,老爸就会将她扛在肩头,一只手还得托着她的脚,嘀咕着:这凉的嘞!
后来,她只要开心或者着急,从床上下来什么的,也会忘记穿鞋这回事。
不同的待遇就是,自己是被拎着脖子甩回房间的。
陌坤走到屋子里听到这句话,停下,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也没有回答云采采这个问题,走到沙发边,坐下。
仰着头看着陈旧的天花板。
“小孩儿,过来坐吧,跟我说说,你妈妈的事情。”
云采采过去了,但是她没有说芳倾女士的事情。
“为什么要跟你说?”她就是打心底觉得,这男人危险,不能放松警惕。
虽然,也不知道原因。
毕竟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的身影根本就没出现过两次,但是却有他这张脸。
被安上了危险远离的标签。
陌坤也不恼,声音有些沉重和疲惫。
“我找她很久了。”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
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却是坠江。
他找了那么久,或许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