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晓,一缕温柔的阳光悄悄穿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铺陈在那张雕花繁复的木床上,却似乎无力驱散徐满心头笼罩的阴霾。
她静静地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一举一动间透露着不容忽视的疏离。
司徒言的存在,对她而言,仿佛成了这晨光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影子,被刻意地忽视,又无法完全抹去。
司徒言轻咳一声,试图打破沉默:“夫人,今日的粥熬得不错。”
徐满没有理会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昨日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司徒言放低了姿态。
徐满放下手中的勺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秦老板日理万机,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满儿……”司徒言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徐满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徐满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司徒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烦闷。
徐满出了秦府,径直去了万豪酒店。
她知道徐轻柳在那里。
门扉轻启,徐轻柳的笑靥如花般绽放,却带着几分未营业的歉意:“客官,小店尚未迎来晨光,未曾开张呢。”目光触及徐满,她的笑容中不经意地掠过一抹诧异。
“你,怎会在此?”徐轻柳的语气里,温柔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徐满的回答简单而平静,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来看看你。”
“看我?”徐轻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戒备,“怕是你爹派你来寻我的吧?”
“你多虑了。”徐满踏入屋内,步伐轻松,径自在一把椅子上落了座,姿态闲适,“我也是悄然溜出来的,家里人并不知道我在这。”
此言一出,徐轻柳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凝固了,眼中的戒备渐渐化为不解。
“既然你我都是一样,那就彼此不要戳穿彼此。”徐满语气平静,“否则,以我的医术,随时可以让这酒店里的人吃到食物中毒。”
徐轻柳脸色一变。
她知道徐满说到做到。
“还有,我夫君如今姓秦,不姓沈,这是京城,谁都有许多身份原也没什么。可是我二人毕竟是合法夫妻而来,你们二人暗中苟合,本就与礼法不容,若是我将此事说出去,你们这酒楼的名声只怕也不好听吧。”
“你……”
“我什么?”徐满挑眉看着她。
“还有,我今天来,是想提醒你,韩止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你将自己一辈子都搭上,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徐满语气认真起来。
“你什么意思?”徐轻柳脸色一变。
徐满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着她,缓缓开口:“你自己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他接近你,究竟怀揣着何种目的。”
徐轻柳眉头紧锁,反驳道:“他待我如此之好,难道还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好?”徐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给予你的那些温情脉脉,又能持续几何?待到他那颗心厌倦了,你又将何去何从?”
“你住口!”徐轻柳怒喝一声,眼眶微红,“你凭什么如此诋毁他?”
“就凭我深知他的本性。”徐满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已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全然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我的事,不用你管!”徐轻柳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
徐满站起身,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你好自为之。”她丢下这句话,离开了这里。
徐满刚迈出门槛,视线便不期然撞上了门外伫立的韩止。
韩止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向徐满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调侃道:“哟,这么快就急着脱身了?”
徐满的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厌恶,眉头不自觉地紧锁,仿佛连空气里的尘埃都因这轻佻的话语而变得浑浊。他没有给予丝毫回应,只是坚定地转身,步履匆匆地融入了走廊的深处,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韩止看着徐满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身回到屋内,看到徐轻柳一脸怒气地瞪着他。
“你和她认识?”徐轻柳质问道。
“那日在周大人的宴会上见过。”韩止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只是随便聊了几句。”
“随便聊了几句?”徐轻柳一把推开他,“你当我是傻子吗?”
“轻柳,你误会了。”韩止连忙解释,“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徐轻柳质问。
韩止一时语塞。
“怎么,说不出来了?”徐轻柳冷笑。
“我……”韩止支支吾吾。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徐轻柳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