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大门被推开,赫连芊一身白色的燕尾裙,肩膀篆刻着金色的纹理,垂下长长的流苏。
墨色的长发挽在后脑,头顶戴着银色皇冠,用几根银色的链子盘绕着垂在后背。
凌厉的眉毛微向上扬,眼尾两边各点了一颗小黑痣,烈焰红唇给她增添一丝冷厉霸气的妖戾。
白色的长靴踩着红色地毯高傲地路过所有人,白色的披肩长长拖在地面随着她走动而划过……
赫连芊修长的身姿站在最后一节台阶,缓缓转过身凌厉地看着台下众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赫连家新任家主。”
台下议论声响起,但因为赫连芊不久之前曾亲手杀了一位长老,杀鸡儆猴让他们不敢有所反驳。
一位常年服侍在赫连芊身边的助理端着玉玺走上来,恭敬地递给她。
“如果有人还反驳我登上这个位置的话,看到玉玺是不是该闭嘴了?”赫连芊手指轻轻抚摸过玉玺,血腥暴戾的眼眸扫了一圈众人:“要是看到玉玺还阻止我坐这个位置,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玉玺是代表一位家主的最好证明,既然她手里有这个,加上赫连芊惹不得在赫连堡里谁都知道。
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人敢轻易得罪或反对赫连芊——
台下赫连祺皎洁的眼眸转了转,突然上前一步恭敬地俯身:“恭喜新任家主上任,我们一定极力辅佐家主,万死不辞。”
随后一群长老包括侍奉的下人全都整齐地俯身:“我等一定极力辅佐家主,万死不辞!”
赫连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群对自己俯首称臣的人。
很多时候,有些东西不是你不去深想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赫连芊想到,也许从这一刻起,她是时候要强大起来了。
因为接下来有很多事要等待着她去处理。
f国,戈迩倾。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北挽少帝盘腿坐在床上,屏住气息心如止水地闭上眼睛。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男人缓缓睁开深邃的紫色眸。
低沉的嗓音犹如天籁:“进来。”
房门推开,靳斯理刻板着一张脸走进来,犹豫地俯身轻声报备:“少爷,属下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北挽少帝心如止水闭目养神:“什么事?”
“刚才我得到消息,说……说前两日夜里赫连堡里许多人遇害……”
北挽少帝蓦然睁开眼睛——
转过脸不可置信地皱起眉看他:“你说什么?”
“赫连
堡许多人一夜之间死伤过半,据说……赫连堡主不幸身亡。”
“那她?”
“少爷放心,赫连少主她那日不在城堡里,恰好躲开了。”靳斯理,“只不过赫连堡主去世后,许多大小事务都落在赫连少主的身上……听说她已经顺利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她性格莽撞,当初得罪了那么多人,即便她顺利坐上了这个位置,也会有生命危险。”北挽少帝长腿下地,冷声吩咐:“准备一下,我们连夜赶往漠北。”
“现在?”
“对。”
靳斯理拧眉:“可是没有家主的命令,少爷如何出得了城门?”
“这个我自有办法,快去准备。”
“是……”靳斯理犹豫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止住了。
……
主仆二人简单带了几个护卫骑马出了所住居所,在卢林门口处碰到了南黎晴羽——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北挽少帝立即避讳地停下马,微垂下头以示尊重。
南黎晴羽同样轻点了一下头颅,面不改色地随着下人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待两人拉开些距离后,北挽少帝拉起缰绳驾马快速离开……
南黎晴羽停下脚步,微转过身看着一群人驾马急促远离,
眸子逐渐变得深谙。
轻轻叹口气,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自从坐上家主之位后,赫连芊突然间像是成长了,她褪去了原本那股玩世不恭的稚嫩,变得极具偏执到铁面无私又冷血的一个人。
也许一个人只有经历一些人,经过重大的洗涤之后才会学着成长。
赫连芊深知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经常为所欲为的小女孩了,她成了一家之主,就要接任父亲保护赫连家的重任。
从那天她趴在棺材边握住赫连城手掌哭过后,她像是泪腺流干了一般,直到赫连城被下葬那天,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她每次静下心来都会想到过去和父亲点点滴滴的过往……
一阵微风吹来,赫连芊侧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抿唇看着远处的莲花池。
突然旁边贴身助理轻声报备:“家主,南黎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