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得到传承,岂不可惜?”
舟骨先生鼻孔出气,“哼,我徒儿姜翌不就是我的传承。”
他把姜翌当成弟子,也当成半个儿子了。
魏兼抛出的橄榄枝,顺藤摸瓜摸清楚了舟骨的想法,他道:“姜翌如今在军营,生死未卜,而他的女儿姜参,正是启蒙的好岁数。姜参是姜翌唯一的子嗣,想必主上信中也有提及,让您老亲自教授姜参功课”
舟骨先生面色迟疑,不再如最初的坚定和拒绝,魏兼再接再厉,“更何况主上这回做的可是积善行德的大好事,开办姜氏学堂,全天下的孩童都可以入学,而您,舟骨先生,作为学堂德高望重的院长,桃李天下,传承不止,千百年后还有人记得舟骨先生您的恩德,这样大的美事,错过了可不会再有。”
于情,他该去启蒙唯一的弟子的唯一的孩子。
于理,他没理由放着名扬天下的机会不要。
魏兼善于观察人的神色,他见舟骨先生彻底松动,就知晓时机到了。
他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拱手道:“恳请舟骨先生为天下千万学子计,赴淮州任院长一职。”
魏兼身后的衙役有样学样,齐齐拱手弯腰,声势浩荡,“恳切舟骨先生担任院长一职!”
既然心动了,舟骨先生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他抚着须点头应下了。
五六十岁,正是出门闯荡的好年纪。
他年轻时闯得头破血流,挤不进高堂,也下不去江湖,只能蜷缩在这偏僻山野,安慰自己朝廷不公,谩骂世道冷血,视人为刍狗。
没成想,他还有再踏出竹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