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说完,就猛地往阳台冲过去,想要一跃而下。
要不是蔚重山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一条胳膊,恐怕今晚要出人命。
蔚蓝一边流泪一边看着裴珩,“裴珩,都说许知意爱了你十年,情深义重,可是陶雪姐姐呢?你辜负了她!还有我,从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我就觉得我们冥冥之中一定会遇见的,我努力读书,努力考上a大留在a市,就是相信我们之间的缘分!”
我算了算,蔚蓝移植心脏时年纪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在她崩溃地控诉中,我知道了另一个没解开的谜题。
原来当年陶雪母亲送给蔚蓝的礼物,是一本相册和日记,里面是陶雪的各种记录,相册里有陶家姐妹的合照,所以她确实早就认出了陶叶。
可惜今天陶叶不在,不然可以亲眼目睹蔚蓝的真面目。
不过,我发出去的微博应该会被她看到吧,她挺关注蔚蓝的事情。
眼前蔚蓝已经哭到崩溃,可是裴珩依然无动于衷,他那么讨厌被人耍,结果还是被蔚蓝一耍再耍。
“裴珩,你最后帮我一次,把许知意发出去的微博想办法挽救一下,行吗?”蔚蓝还记着自己形象崩塌的事,
再一次恳求裴珩。
“滚开!”裴珩的回答不留一点情面,他眼神冷得骇人,警告蔚蓝,“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你们一家三口马上离开a市,不要再出现!”
蔚蓝的唇颤抖着,惊恐又不甘地看着裴珩,她趔趄几步,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裴珩的最后通牒意味着她接下来的学业问题,手术问题,裴珩都不会再帮她分毫,她一家人还得离开熟悉的环境,去另一个地方重新谋生。
刘娥蔚重山也脸色僵硬。
蔚蓝立马又去傅杰面前,抓住他的手,“阿杰,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家境一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你不是一直鼓励我吗?能不能帮帮我……呜呜……”
“蔚蓝……”傅杰看到蔚蓝哭得那么惨,眼里闪过一丝心软,可是下一秒恢复了清醒,他推开了蔚蓝的手,摇摇头,“你做得太过分了,你骗了我,骗了太多人。”
被傅杰拒绝后,蔚蓝露出了颓败绝望的神情。
气氛陷入僵硬中。
倏地,蔚蓝抓起一个烟灰缸,疯了似的砸向我。
我身边围了好几个人,但经过刚才的冲突,都已经隔开了一些距离,我看着烟灰缸朝我飞了过来,一时间
有些回不过神。
裴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挡开了那个烟灰缸,烟灰缸砸在他的手臂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落在地上。
他伤得有点重,应该是被烟灰缸尖锐的棱角砸中了,血很快透过袖子滴落下来。
“珩哥!”陆玺诚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对刘娥蔚重山怒吼,“你们还不带她走?!想干什么?杀人啊!”
刘娥蔚重山当然也吓得不轻,裴珩让他们永远消失在a市,已经算不错了,不然让他们永远消失在世界上都有可能。
两人架着蔚蓝往楼下走。
陆玺诚和傅杰都在围着裴珩检查伤势,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裴珩抬眸,对视间我们都有些沉默。
好似所有的误会终于解开了,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可是我们也深深明白,很多人很多事一旦错过,就无法重来。
我们之间就像经历了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终于有一天停战,硝烟散去,却发现四周已是一片废墟,千疮万孔。
我抿着唇,快速地下楼,然后独自一人驾车离开,刚起步不久就遇到了在路边焦急拦车的刘娥,路灯下,蔚蓝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晕倒了,蔚重山正在做心肺
复苏。
我没有停车,一路疾驰而去,脑海里闪过的是我上一世确诊癌症晚期时,我爸妈在病床边哭的画面。
这样的绝望和痛苦,老天爷总算一视同仁地赏给了蔚蓝一家。
回到家以后,我爸妈正在等着我,他们已经看到了关于我的新闻。
我爸脸色铁青,“许知意,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这都是什么东西!”
“意意,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妈稍许冷静一些,她拉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我平复心情,将新闻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爸妈的脸色随之缓和了许多,我和齐舟阳的照片是离婚后拍的,没有所谓的“奸情”。
热舞的照片是酒吧一个活动,当天有许多女孩都上台展露过舞姿,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只是这些内情,我爸妈信,外界看戏的人不一定信。
我咨询了律师后,发了一封律师函给发布者以及网站,大约一天后,内容被删了,但是肯定多少被网友保存了照片作为谈资。
我无所谓了,对方删帖已经可以证明他们心虚,我的名誉权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