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立刻放下了筷子。
饭也不吃了,背上包包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我马上过去。”
邓雨娇也急忙跟上来:“怎么了?”
“陈桂娟醒了。”程澄很激动,“我现在马上过去一趟。”
邓雨娇本来是想跟她一起过去的,但是考虑到还在上班,只能答应她下班之后再过去。
程澄点点头,立刻去停车场提车去往陈桂娟现在所在的东城医院。
东城医院里,陈桂娟的主治医生已经等候她许久。
看见她过来,立刻上前跟她讲述情况。
程澄得知,陈桂娟是今天早上开始试着发音说话的。
但是被发现能完整的说话,是快要中午的时候,医生就赶紧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程澄进了病房,医生没有跟进来,只有请来照顾陈桂娟的护工在。
“程小姐?”
程澄点点头,问:“陈阿姨跟您说过什么?”
护工道:“她一直念叨着死去儿子的名字,还有您的名字,这会儿睡着了。”
“我来看着她,您去休息一下吧。”
程澄接过了护工的陪护工作,打算等陈桂娟醒来,跟她好好说说话。
陈桂娟受了重伤,睡得不沉。
大概是听见程澄跟护工压低声音的谈话声
,在护工出去之后不久,就醒了过来:“你……你来了……”
“是我,陈阿姨。”程澄握住陈桂娟的手,由衷道,“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陈桂娟眼睛看向天花板,丧气道:“要不是为了给我儿子争这口气,我真是想干脆死了算了。”
程澄知道陈桂娟余生活着的意义就是给儿子讨公道。
马上劝她:“阿姨,您儿子也饿希望您能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过好余生的。”
陈桂娟笑了笑,实在对这个人世间没有多少留恋。
“阿姨,害您的人已经被抓住了,他现在已经去服刑了。”程澄把这个消息告诉陈桂娟。
陈桂娟听了之后,并没有多高兴,而是道:“我搜集到的资料,全都被抢走了,那些资料想要再搜集到困难重重,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收集到那么多指控元可欣的资料了。”
“元可欣?”
程澄听到这句话,诧异的看向陈桂娟。
陈桂娟点点头:“没错,你以为害死我儿子的是巩嘉琪吗?不,真正害死我儿子的是元可欣!元家的那个孙女!”
程澄握着陈桂娟的手一分分松开了:“您怎么会查到这些?”
陈桂娟眼里满是仇恨:“巩嘉琪不
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真正给我儿子做手术的其实是元可欣!赵家的小女儿!元家的外孙女!”
程澄的手放在腿上,脸颊上的血色褪去了一半:“您怎么知道的?”
“我去找了当年参加手术的一个老医生,那个老家伙快死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跟我忏悔,跟我说了这件事,还说一个叫童夏的女孩子,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童夏……”程澄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心惊得好像魂魄都在剧烈的颤抖!
那不是童女士的女儿吗?!
程澄没等邓雨娇下班,就从东城医院赶回了h大附属医院。
邓雨娇正在童女士的病房外面跟她的继女杨花夫妇说话,看见程澄脸色难看的过来,就意识到不太好:“你怎么回来了,是陈阿姨出事了吗?”
“我有话问你们,”程澄开门见山,问杨花夫妻:“你继母的亲生女儿童夏,是你跟你哥哥做决定给她放弃治疗的吗?”
杨花一听,立刻否认:“绝对没有!我跟我哥哥被童夏姐姐救了一条命!哪怕是倾家荡产,都不会放弃给她治疗的希望!”
程澄点点头。
接着,推开了童女士的病房。
此刻,童女
士早已经听见了外面程澄跟杨花夫妻的对话。
正惊得坐在病床上,瞪大眼睛看着门口的程澄跟杨花。
程澄看见童女士脸上那震惊的表情,心里就悲哀的全都弄明白了。
童女士本已经躺在病床上两天都不吃不喝了,现在却从床上拖着病朽的身体冲到了杨花的面前,攥着杨花的胳膊,问:“小花!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杨花看继母这幅疯癫一般的模样,也被吓到了。
她看向程澄:“程医生,我母亲她……”
“你母亲大概一直以为,是你们兄妹签了让童夏出院的放弃治疗协议书。”
“不是的,我没有!”杨花解释,“我一直相信童夏姐姐还有醒过来的希望!”
她说完,看向状若疯癫的童女士:“妈!不是您签了字让童夏姐姐出院放弃治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