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然的拳头捏得死死得，还有些抖。
看到她因为晏建宾这么失常，刘芳心的心里就舒坦了。
“怎么了？这你得问警察。”
晏然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屁话，转头就走。
“哎哎哎！”刘芳心又去拦她。
“爱说就说，不说就滚！”晏然的火气已经快顶破胸口，她不能动手打人，要不然她也会被关起来，然后就没人管她爸了！
刘芳心尖叫起来，“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我是你妈！”
“行。”晏然似乎服软了，态度突然一软。
然而，没等刘芳心高兴她把晏然给收拾服软，就听晏然说道：“你觉得你有一点当妈的样子，我就认你。”
“你什么意思！”刘芳心下意识地扫视一下周围，发现楼上的邻居都站在阳台上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看来得我好好‘提醒’你一下了。”晏然深吸一口气，“哪个当妈的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歌舞厅那种地方上班？”
刘芳心的脸色蓦地大变，抬手就去捂晏然的嘴！她以为晏然这辈子都会吃下这个哑巴亏，不会往外说的！怎么可能说呢？说出来，是晏然一辈子的污点，洗都洗不掉！
晏然一摆脑袋，往后一退，就躲开她的手，“我在歌舞厅打工的工资，你提前支出来给晏心
买这买那的，可想过我是你的女儿！我在歌舞厅打工的时候高烧，你为了多得那点全勤奖，不许我请假，我晕倒在外面，到家了你怎么和我说的？别那么矫情！”
刘芳心感觉所有人的目光像是一支支箭，扎在她身上，扎进她心里！此时她觉得像是万箭攒心一样难受！
“老师来家访，问我为什么没交学费，你来说说，我为什么没交学费！班里丢了钱，老师都没怀疑我，你一口一个小偷的喊着！我爸说你，你可以因为生气，一口饭都不给我吃！妈？你配吗！”
刘芳心无力地辩白着，“你，你胡说！”
“别的我们不知道，”小卖店的郑阿姨走出来，“不给饭吃这个我可是知道的，然然开学前，从我这儿借了五块钱，怕饭钱不够，还从我这儿进了冰棍去街上卖！”
这件事儿刘芳心都不知道，她也不关心。
“去年晏心也读高三，她是怎么宝贝晏心的？怎么能狠心逼得孩子没办法，去卖冰棍！”郑阿姨早就气不过了，只是人家关起门发生的事儿，她不方便参与。但今天晏然把事儿挑明了，她也没什么顾忌了。
特别是晏然不说不知道，一说……
这是当妈的吗！
歌舞厅！
就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路过都
要绕着走的地方，她居然把女儿送进去了！
她的心是肉长的吗！
这是亲闺女吗？怕是抱养的吧？
“你现在敢说你配，只要说你配，我就对你客气点。”晏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寂寞的环境里，显然格外清脆响亮。
“我生你，养你……”
“对，你不止一次和我姐说，生我没用，没救成我姐，是赔钱货、白眼狼！你拿我当什么？女儿？”晏然嗤笑一声，“养我？出钱养我的是我爸，你养我的问题，咱们得算算。”
晏然扒着手指着，“我四岁开始做家务，六岁除了做饭，其他的我全包了，八岁开始做饭，伺候你们娘俩。我倒要问问你，这个养，要怎么算？”
四周还是寂静一片，直到不知是谁发出了一问：“这也太狠了一点吧？”
在场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辈的人，都是从苦日子里过过来的。以前日子苦，大的带小的，小的管着更小的，知道那种苦。
但现在还有这样的情况？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对，他们家不是大的带小的，而是小的照顾大的！
“然然什么都会，晏心那丫头热个菜还把锅给烧了。”
“就是上次着火的那一回吧？哎呦，晏心那丫头都得二十了吧？”
“晚上两
年学，可不二十了。”
“关你们什么事儿啊！”刘芳心受不了他们把矛头指向晏心，“都闲得你们是不是！”
“我们说句公道话，你管得着吗！”
有人应一句，其他人轰笑起来。
“我生了你，你这辈子都欠我的！”刘芳心气红了眼，蛮不讲理道。
“欠不欠你的，不是你说的算。以后你来，我对你就是这个态度，你记住了。爱找没趣，你尽管来。不服你随时去告我，我奉陪！”晏然说着，去郑阿姨的店里打电话。
刘芳心被邻居指指点点，最后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晏然你对我不敬，我去你学校！”
她就不信了，晏然敢把去歌舞厅打工这件事儿在这儿说，她敢在学校说吗！
晏然打完电话出来，指着撒泼的刘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