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瓶子。
江阙眉眼的戾气忽地散开,露出难得的笑意:“多谢。”
“谢什么,我又不是帮你。”
公上鸿远没再逗留,提着小药箱赶紧跑离这个是非地。
他与祁玉认识,也快有十年了吧。
他原是逃亡的罪奴,如果当初不是祁玉伸手拉他一把,他早就不知道投胎多少回了。
哪会有如今的风光。
他跟着祁玉,喜欢祁玉,但也只是喜欢。
他可不想做什么爱而不得的烦人精。
楚熠尘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更何况祁玉身边还多了一个江阙。
那狗东西,真特么不是人。
…
送走公上鸿远,江阙给祁玉上药。
祁玉虽然背对着江阙,但江阙还是看到他红透的耳尖。
扬唇,垂下眼帘遮住含笑的墨眸。
孩子长大了,但也更容易害羞了。
祁玉这些年在外面发生什么事,几乎都会在信中提到。
但写信跟亲口说出来,又是不同的心境。
江阙抱着祁玉,听他缓缓诉说这两年他遇到的趣事。
许是药的缘故,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困了。
江阙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陪他一块休息。
…
一个国家的整合是需要时间的。
好在江阙基本都提前打理好,只等祁玉过来。
江阙身子骨不好,不适合北雁的干燥与寒冷。
祁玉直接将玉京定为北雁国都。
他现在是新帝,虽然国家还没完全安稳,但周围的邻国也没人敢来招惹。
毕竟这两年来谁都知道,这家伙打仗不要命。
不打就不打,一旦开战不把你国家给你端了,都对不起你肆无忌惮的挑衅。
还是不冒这个险。
江阙困在后宫中,改朝换代后他不用上班。
每天不是去御花园嚯嚯先帝的鱼,就是祁玉退朝后嚯嚯他。
做为新手皇帝的祁玉,原本只想跟江阙学习如何批奏折,结果倒是给了某人对他下手的好机会。
例如,这日。
得了空来教祁玉学习的江阙。
姿态散漫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半抱着新帝,而新帝则坐在他腿上,板着身子拿着毛笔认认真真批奏折。
正对着御书房的大门还开着,门两侧站着好几个目不斜视,认真站岗的御前侍卫。
宽大的桌案挡住他们。
从外看就只能瞧见江阙抱着祁玉,认真教他学习。
祁玉每写错一个字,亦或是批的不对,江阙就罚他。
祁玉毛笔没拿稳,直接在那本奏折上画了一大笔红墨。
在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奏折中,显得突兀又尴尬。
祁玉看了眼名字,额……公上鸿远的。
我要是解释只是手抖,他会不会信?
江阙手指敲在桌面上:“陛下,专心些。”
祁玉执笔的手一紧,红墨直接滴在奏折上,又花了一片。
祁玉稍微回回神 ,转头怒视江阙,咬牙:“你故意的!!”
他看到这是公上鸿远的折子,故意的!!
自打他知道自己与公上鸿远自幼相识,就总是这般搞针对。
“陛下胡说什么?微臣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江阙撑着脑袋看他:“快些批,一会儿该传膳了。”
男人嗓音撩人,祁玉心脏有些受不住。
为了晚饭。
祁玉翻开下一本奏折,写完交给江阙检查。
“这个怎么样?”
江阙看了一眼,终于笑了:“还不错,陛下在微臣的细心指导下,真是成长飞速。”
男人的笑宛如春日的暖阳,寒冷中又带着一丝暖意,缓缓从祁玉心尖上撩过。
被美色迷惑的祁玉脸红了一瞬。
清醒过后撇撇嘴,不敢苟同。
这种教法,他哪敢不专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