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相当于男人第二个家。
自己家床上突然多出个人,男人看见后挑眉,慢条斯理的转了转手腕,幽暗的目光含笑扫向门外还没走的守门员。
“挺贴心啊,怕我一个人无聊,给我找了个伴。”
男人面上含笑,眼底的阴翳却止不住往外冒,盯得人心底发毛。
这两个守门员跟送江阙来的那两个不是同一批,见小黑屋有人也是愣了一下。
哪个制杖安排的!?
再看了眼床上躺着好似睡着的男人,守门员替他默哀了一秒。
关一起就关一起吧,反正能进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算你倒霉。
啪嗒一声,小黑屋门被锁死,原本的光线被大门阻挡,重新恢复小黑屋原本应有的黑暗。
男人盯着紧闭的大门,嗤笑一声,无所谓的耸耸肩,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电筒。
沉着脸走到唯一的床位,像个大爷一样抬脚搭上江阙后背推了推,语调不屑:“别装死,滚去角落待着,这不是你能睡的。”
男人踹了两下没反应,没了耐心准备动手。
手还没伸出去,床上的男人忽地侧身抓住抵在他后背上的脚将人往床上甩,拽着往下拉。
好在男人反应及时,双腿用做剪刀裹住那人腰腹,一个仰卧起坐,江阙被迫倒回去,两人又立即换个位置。
突然的偷袭使男人发了狠,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弯腰抵在江阙脖子,目光阴翳:“就这点能耐还想偷袭我,不想活了,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锋利的刀片抵在江阙脖子上割出一条血痕,男人坐在江阙身上,一手揪着他衣领一手拿刀抵着他脖子。
张扬的面容望向江阙时充满狠厉,丝毫瞧不出一丝正常人在杀人前该有的胆怯,有的只是他满眼的兴奋。
而被他拿刀威胁的男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手电筒掉在地上后散发微弱的光让人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隐隐感觉到男人半笑着朝他挑眉,动了动手示意他:“你可以试试,我也想知道我有多不想活。”
江阙毫无波澜的眼眸中装满一望无际的黑暗,纵然躺在床上处于弱势,但抵在男人腰侧的手枪生生掰回来一局。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烦躁的推开江阙坐到床边。
江阙躺着,亲眼看着男人起身后从兜里翻出一盒烟叼在嘴里,吧嗒一下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中点燃打火机。
浓郁的烟味在狭小的空间蔓延,江阙蹙紧眉头坐起来,望着男人背对他的侧脸沉默不语。
“咳咳咳!!”男人自己被烟味呛的咳了几声。
叼着烟,弯腰捡起手电筒放到床上,垂眸无意识的盯着地面:“你挺有意思,叫什么名字?”
江阙坐在他身后,碾了碾手指:“江阙,你呢。”
“陈规宴。”
江阙……
这个名字在男人心底细细呢喃,忽地想到什么,拿着手电筒照在江阙脸上看清他的五官,刚抽了两口的烟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扬眉:“难怪看着眼熟,云城江家的小少爷。”
云城江家的小少爷出了车祸成植物人,他有段时间没钱花,还去应聘护工照顾过他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辞了。
陈规宴碾灭了烟,但小黑屋的通风管没那么快散开,瞧江阙那张精致的小脸蛋紧促眉峰一脸不喜,男人收了收手,将手电筒从他脸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