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的库洛洛也总这么体贴，但下一刻他掌心的温度让你痊愈的五指仿佛灼烧般疼痛起来。
你垂眸一瞬，再抬眼时神色平静。而库洛洛没有注意你细微的神色变化，黑发青年优雅地挽着你走进前代大祭司居住的高塔，姿态自然得像是真的与你亲密无间。
前代大祭司是看着狄丝柏和她弟弟长大的，狄丝柏出嫁之后，年迈的她便居于高塔中不问世事了。
珠帘后面坐着一个人，但光线不好，只看见模糊的轮廓。
前代大祭司卸任之后在塔中几乎与世隔绝，不可以直接见人，你猜她应该看不清楚你和库洛洛的脸，稍微轻松了一些。
“坐吧。”寒暄之后你听见她说，声音缓慢苍老，“你们来的时间正巧，饭还热着呢。”
木质餐桌上是耶喀什族传统的炒饭，闻上去就有种并不好吃的味道。你和库洛洛在这种时候心照不宣地统一了战线——随便刨两口凑合过今晚这顿。
一时间房里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响，前代祭司道：“阿雅还好吗？出嫁后有没有被人欺负呢？”
阿雅是狄丝柏的乳名。你轻声道：“一切都好。”
“我前段时间占卜你的近况，星星并没有给我指引出前方的道路，我真的很担心你……”她絮絮说着，你时不时答上几句。
忽然，她道：“阿曲怎么不吃辣酱呢？”
库洛洛的手一顿。蜘蛛首领的吃相并不优雅，嘴边甚至还有一点饭粒，他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意外自己怎么突然就被点名了。
之前狄丝柏那个白发苍苍的侍女曾经在碎碎念的时候跟你提起过，大祭司很喜欢吃辣。
“他在吃啊。”在库洛洛回答之前你已经眼疾手快拿起一旁的辣酱，把一整瓶全部倾倒在库洛洛好不容易吃到见底的怪味炒饭上，微笑着回答老人，“他只是听我和您说话一时入神了。”
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坑库洛洛的机会！
“我还以为他口味变了。”前代大祭司笑道，“果然阿曲还是和从前一样，遇见有关你的事就会发呆呢。”
你支着下巴瞅库洛洛，脸上挂着虚假的温柔笑意：“口味怎么会轻易改变，是不是，阿曲？”
库洛洛没有说话，舀了一勺辣酱炒饭送进嘴里，你看见他的眼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果然不擅长吃辣。
“阿曲太偏执了，他只听你的话，现在你回来了，我还是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对耶喀什族的稳定有好处……”老人的声音一低，“当初的那件事，阿雅，你不要怪我。”
别当谜语人！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内心很崩溃。
算了，无所谓，找到书你就走，这种一看就很坑爹的支线任务你是不会做的！
说话间库洛洛拿起餐巾，垂眸擦拭着唇角，你看向他的盘子，有些惊讶：他全部吃完了。
房间光线很暗，即便如此也没能掩饰住库洛洛泛着水光的、微微发红的眼睛，看来是被辣得够呛，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适的神色。
真能忍。
“这里没有水，如果你觉得很辣，”你小声说，侧身挡住前代大祭司的视线，把你难以下咽的炒饭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可以把我这份没有辣酱的吃了。”
库洛洛：……
------
回去的时候库洛洛叫停了马车：“我和姐姐有话要说。”
附近有很多枫树，如果到了秋季一定很漂亮。不远处是个小小的天然瀑布，哗啦啦的水声听着很有助于心情平静。
你取出药盒，假装弱不禁风地吃了片维生素：“有什么事呢？我吹久了风会咳血的。”
库洛洛的目光再一次从药盒上温克尔的家徽移到你的面容上。
他漫不经心道：“温克尔家的大小姐经常来找你吗？”
你不知道他突然提起你干什么，于是瞎编：“也不经常……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刚醒来时精神有些问题，她常来安慰我。”
库洛洛俯身用手鞠了一捧泉水喝了：“聊什么呢？”
这你也要问？！
你随口道：“最近看的书。”
“什么书？”
你只是随便敷衍他，没想到会被这么刨根问底，你本就不多的知识储备雪上加霜：“唔……童话故事，《快乐王子》什么的。”想了一下补充，“但《快乐王子》的结局不太快乐。”
显然童话里上帝给王子安排上天国的理想结局并不能使你满意。库洛洛眸光一转：“竟然是这样的故事……我记得她不怎么信所谓的神和命运。”
他的语气轻柔熟稔，似乎他从没差人拔取过你的指甲，他垂下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像提起久疏谋面的恋人。
你别过头不看他，默了一瞬：“你很熟悉她吗。”
今夜没有月亮，星辰像洒在苍穹上的一把碎钻。枫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