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中的财经播报员还在辛勤的工作,陈碧荣长的新闻本该招引人的倦意,可冼濡和秦少岚,谁都没有睡意。
平波无澜的说话声与运动中的喘息交叠,空气中早就泛满靡晦又令人羞红双颊的味道。
暧昧是这个小客厅最好的形容词。
“你瞧,下雪了。”
冼濡浓重的声音响起,引得秦少岚不禁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视线上被盖上一层膜,一切都迷离不清。
细雪初落,五色染白。
雪伴着热汗,窸窸窣窣地下,天空也静默的如海面,雪是一朵朵水母,向下沉落,海面浮着微白的光,不远处阳台上未放的蔷薇侧倾。
“别看雪,看我。”
青筋虬起的手毫不留情地将青年的头掰回,秦少岚再也无心周围的事了。
他痛苦又欢愉,逃离又相迎。
秦少岚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复杂的矛盾体,这个好像室外大雪压头的蔷薇。
蔓枝轻摇,世界在跳荡。雪从柔弱变为强势逼人,它从半空悬下来,枯涩的蔷薇还没完全绽开,花苞如红唇微微张开,引诱着将来的蜂,勾引着翩飞的蝶。
雪落在红唇上,寂然炽烈。
红红的唇云吮吸白白的雪,粉蔷薇被迫奔放,雪在他它的唇上吱吱地燃烧,它的唇也在吱吱地燃烧。
白的焰,红的焰,火光中交织胶合。
大火烧至天色昏深,初放的蔷薇如星辰点缀,这个夜绝不寂寞。
他们坠落温柔乡,谁也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