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嘴角勾勒出一抹暖意笑容，安慰道：“没有，我只是刚好路过。”
“把钱拿着。”
洛川伸手递钞票。
“不，不要……它太多了。”虞汐拘束地晃动双手。
哗啦——
洛川拉起虞汐光滑柔嫩的小手，将纸币全部拍进她的掌间：“让你拿就拿。”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你的钱。”
虞汐紧紧攥着钞票，抿唇点头。
她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塑料袋。
将钞票放进去后，小心翼翼地将塑料袋折叠。
突然间，虞汐仿佛想到了什么。
她抬起茶褐色的眼眸，紧张不安地询问：“那个……”
“昨天去医院的钱，还有吃东西的钱……”
“一共是多少……？”
用塑料袋裹钱的方式，洛川只在老人身上见过。
他打量着眼神东躲西藏，语气有些发颤的少女。
心里不由自主地衍生出几分怜悯与同情。
“唉——”
洛川默默叹息，漫不经心地看向屋外的积雪，淡然回答：“不要钱，算我的。”
虞汐呆呆地愣原地，六神无主。
心底深处，翻涌着内疚与亏欠。
呜——呜呜——
盛满水的铝壶，在燃烧着蜂窝煤的火炉上，发出汽笛音。
虞汐迅速迎上前，将炉阀关闭：“水开了，我请你喝茶……”
片刻后。
洛川身前摆放着一杯沏好的热茶。
丝缕状的白色雾气，在空气中扩散。
沉浸在热水中的茶叶，逐渐盛开。
伴随着涌出的清新茶香，热水增添了一抹淡雅绿色。
啪——啪啪——
屋外。
被清理出一条道路的积雪旁，几个孩童正在放鞭炮。
虞汐捧着热茶，迟迟不说话。
洛川率先开口，打破宁静：“之前那个男人是你哥？”
“嗯。”虞汐轻轻点头。
洛川接着问道：“他总来找你要钱？”
“嗯……”虞汐垂下眼眸，黯淡的瞳孔被阴霾环绕。
“以后别给他一分钱，搞得像欠他似的。”洛川碎语谩骂。
虞汐微微抬眸，颤动的茶褐色瞳孔有些隐隐不安：“我……打不过他……”
洛川攥了攥拳头，咂嘴道：“我帮你打。”
“他来一次，我干他一次。”
虞汐没有回应。
她握着温热的茶杯，时而抬眸，悄悄窥视洛川棱角分明的脸庞。
仿佛有道微妙的暖流，在心底深处涌现。
——
蔚蓝色的苍穹悬挂着一轮明媚暖阳。
气温反倒比昨天还要冷。
滋滋——
不远处的小巷里，传来蔬菜倒入铁锅时的水汽声。
洛川与虞汐仍然坐在木桌旁。
茶杯里的水，已经见底。
“你不回家吗？”
“你要做午饭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四目相对的瞬间，虞汐的脸颊划过些许红晕。
她迅速将脑袋瞥到旁边，不敢与洛川对视：“嗯，已经到饭点了。”
短暂的停顿。
虞汐抿着唇角，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要留下来，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