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在水里拨弄了几下。
香皂渐渐融化。
清澈的液体，也变得略显浑浊。
虞汐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洛川站在旁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她抬起头，眸中掠过几分羞涩：“可以蹲下来一点吗？”
“我……帮你清理伤口。”
孤男寡女在狭小的空间内四目相对，周围的气氛也随之尴尬。
洛川轻咳两声，婉拒道：“不用了吧，我自己来就行。”
“好……”
虞汐屏着呼吸，将香皂递到洛川的手心。
迅速转身，重新回到灶台边忙碌。
注意力不集中的扭捏模样，娇羞至极。
洛川会心浅笑，蹲在脸盆旁，将双手伸进肥皂水拨动。
蓦然，他察觉到投来的目光。
洛川抬头，疑惑地看向虞汐：“你想说什么？”
虞汐探出指尖，模拟香皂揉手的动作：“你那样不行……得搓一搓。”
洛川握着香皂，在伤口处揉搓：“这样吗？”
虞汐点头：“嗯，用力。”
“这个力度可以吗？”洛川抵着香皂。
虞汐连连点头：“嗯，就是这样，然后赶紧清洗。”
虞汐说什么，洛川就做什么。
孤独生活两年，始终过着自言自语的生活。
冷不丁地按照别人的指引做事情，洛川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几息后。
洛川将手指从香皂水里拿起。
融入指纹里的血渍，被洗得干干净净。
洛川也发现了伤口的真面目。
仅仅是一个破皮小擦伤。
即使不用创口贴，也能很快愈合。
“怎么样了？”虞汐握着锅铲来到洛川身边，凑近脑袋焦急观望。
见伤口并不深，悬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也终于落下。
虞汐抿着嘴唇，小声道歉：“我应该早点提醒你，那个吉他坏了的……”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洛川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不怪你。”
“是我自己手欠，到处乱摸。”
“要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虞汐垂着脑袋，站在原地内疚。
洛川瞬间不会了。
他微微张口，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呃……那什么……”
洛川挠着脸颊：“我先出门一趟。”
“很快就回来。”
虞汐握着锅铲，僵硬地杵在原地。
直至洛川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
虞汐这才转过身，机械似地翻炒锅的菜。
尽管面无表情，但心底却衍生出一丝复杂的异样。
他——
应该……会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