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洛川疑惑询问。
虞汐走向货架，取下吊在半空中的小香囊。
香囊的外形很好看。
上面还有用黄色线条刺出来的十字绣花纹。
柔软丝滑的红布包裹着香辛料，散发着独特的舒心香味。
“洛川，你喜不喜欢这个啊？”虞汐攥着小香囊的细线，悬在空中轻轻摇晃。
或许是第一次挑选礼物的缘故，虞汐有些紧张。
想把香囊举到洛川眼前给他看，却又担心他不喜欢，只好抿唇垂着脑袋。
洛川接过小香囊放在鼻子底下细闻。
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但和虞汐身上的味道比起来，要差远了。
“香囊蛮好看的。”洛川浅笑。
虞汐抬起眼眸，杏仁状的茶褐色的瞳孔里划过微微期待：“味道好不好闻啊……？”
“不是很好闻。”洛川摇摇头。
“啊？”虞汐略感慌乱。
她侧着身体再次取下一枚蓝色小香囊，耸着鼻子闻了一下。
随后递到洛川手边，发出软糯的腼腆音符：“那你再试试这个好不好……？”
洛川接过香囊闻了闻，再次摇头：“还是不喜欢。”
“那这个呢？”虞汐又拿了一个小香囊。
“味道更怪了。”
“这个好不好啊……？”
“嘶，比起刚刚那个要好一点，但还是不太喜欢。”
货架上的小香囊几乎都被洛川闻了一遍。
但他始终都没有选择某一款。
虞汐越挑越着急，却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将所有的小香囊挂回原位，垂着脑袋拘谨不安地揉搓手指。
“你为什么要突然买香囊给我啊？”洛川疑惑询问。
“因为香囊有助眠的作用啊……”
“这样啊，但我应该用不到这个东西。”
“你用得到的啊……”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因为，因为你每天晚上都会说梦话啊……”
虞汐夹着双腿扭扭捏捏地晃动身躯。
提起私密话题带来的娇羞感，让她的脸颊泛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洛川有些懵圈。
我晚上会说梦话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洛川疑惑询问。
“我，我……”虞汐轻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晚上要起夜尿尿啊……
经过堂屋听见你房间有动静，就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嘛……
虞汐不敢说实情。
因为她总感觉这是在偷窥。
如果洛川生气了，他们就做不成好朋友了。
虞汐埋着小脑袋试图想个借口搪塞过去。
但她不知道怎么说。
焦急带来的激动情绪，让虞汐的眼眶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层雾蒙蒙泪花。
洛川担心她会哭出来，急忙打断转移话题：“好吧，这个先不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说了什么梦话啊？”
虞汐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说出来你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的，我也蛮好奇我说了什么。”洛川安慰道。
洛川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他还是挺想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话的。
“那……那我说了啊。”
“嗯，说吧。”
“你说，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嗯，后面的就听不清楚了……”
洛川无奈苦笑。
这些梦话大概率和那段阴影有关。
女孩溺水身亡造成的心灵影响，宛若囚禁灵魂的梦魇枷锁。
即便选择换个方式生活，也终究还是没能走出来啊。
洛川用鼻腔呼出沉重的悠长气息，透过玻璃门望着黝黑的屋外。
被霓虹灯光亮照耀的青石墙壁上，吸附着歪歪扭扭的青苔。
只要环境潮湿，它们就能攀到各个角落。
直至将整面墙污染。
哗哗——
依稀间。
洛川感觉有什么东西攥住了自己的衣角，正轻轻摇晃。
他下意识地扭过头。
虞汐也恰到好处地松开手指，眼里满是自责：“对不起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啊。”洛川回应道。
“那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短暂的停顿，洛川将眼眸中的阴霾抹去。
他左看右看，顺手拿起一个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