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迎合我说的吧。”
黄品无语道:“我方才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还至于这样?”
白玉问这个,其实是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铺垫。
可没想到黄品还真有这个意思。
抬手在半臂的衣角上捋顺几下,白玉对黄品斩钉截铁道:“这个你不能做。”
黄品耸耸肩道:“放心,我不会亲自下场,会找些帮手。”
“你爵位为官大夫,田、宅各七顷,岁俸三百石。
家臣妾也被多赏赐了一倍,你琢磨行商做什么。”
颇为疑惑的嘀咕了一句,白玉低垂下眼眸,低声道:“不让你贩乌薪,并不是你说的原因。”
说完这句,白玉将眉头皱得更紧,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看到白玉陷入沉默,黄品抬起胳膊晃了晃,“知不知道说话说一半最遭人恨。”
抬头看了看黄品,白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道:“早晚也是瞒不过你。
你心思多,真想要财帛,绝不会只有这一个办法。
白日里王昂该说不该说的都与你说过了。
你下边根本塞不进几个人。
我打算让郿县的老秦人到这边来贩卖乌薪。”
“你这话不是在说笑?
我贩售乌薪,那是有其他的法子。
你们老秦人这么远贩售这玩意儿,能把家底都赔进去。”
调侃到这,黄品更加疑惑道:“再说商人是贱业,你们老秦人能去做这个?”
白玉苦笑着摇摇头,“算不得贱业,只是因为没有产出,要被官府看管的厉害些。
而且老秦人已经有小半数在行商。”
黄品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就隐约猜到了白玉的真正目的。
“你的意思只要人能过来就行,博取军功就是早晚的事?”
看到白玉点头,黄品长吸了一口气。
他突然发现白玉比他和王昂想得要更加疯狂。
不过仔细琢磨琢磨,这也确实是个办法。
管他贩运了几块煤,反正人是能在这边转悠。
至于转悠多久,那就没个准数。
期间遇着些犯边的胡人,更是能顺手收拾掉。
想到这,黄品咂咂嘴道:“不愧是武安君的传人。
这个法子确实不错。
唯一的麻烦就是,你怎么能确定这里的乌薪就一定会往外售卖。”
白玉目光略微复杂的看向黄品,“你的心思转的是真快。
不过担心却是多余。
三十万大军和那么多刑徒压在边地。
乌薪怎么可能不会去采。
只要制定的额数够了,多出的自然会售卖。
只要人能过来,上边又没有对此特意下令阻止。
那老秦人就彻底有了希望。”
捏再次捏了捏衣角,白玉对黄品展颜一笑,“与你相伴这近三月的光景,你确实是个极为聪慧之人。
如果采出的乌薪真的不让售卖,那到时候你可想个法子吧。”
与黄品的目光对视,白玉眼圈泛红的继续道:“王家起来的晚,王昂很多事情并不清楚。
老秦人痛恨商鞅、痛恨变法,不是因为贪图权柄与利益,更不是不知变通。
而是制定新法的商鞅却接受了实封,在封地称寡坐享民脂民膏。
老秦人受不了商鞅与关东士卿既享实封之利,又要用新法压迫老秦人。
换做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起身走到黄品跟前,白玉故意挺了挺胸脯,将曲线展露的更加充分。
不顾眼中泪滴滑落而下,硬挤出一丝笑意道:“老秦人之所以是老秦人,就是因为从不服输。
你若能助老秦人走出眼下困境,玉愿为妾婢侍奉于你。”
白玉说老秦人是因为商鞅双标而选择死磕,他信。
但是什么愿为婢女丫鬟啥的伺候他,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能琢磨出让老秦人化整为零的迁徙到边地的人,不说有个心眼子也相差不大。
“就冲你的照拂,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
用不着装作这一副以色示人的样子。
你若真能这样,早就假模假样的以动情为由将我诓到手。”
目光在白玉故意挺立的身躯上扫了扫,黄品撇嘴继续道:“真敢有什么歪心思,我怕第二天身上会缺点什么。
再者,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拿武安君的重孙女当奴婢使唤。”
“真不要面皮,还诓你到手。”翻了一眼黄品,白玉擦掉脸颊的泪珠,轻哼一声道:“该说的都与你说了,反正你要帮着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