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老话说:“编戏的是奸子,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舞台或银幕上的演员,学着别人的动作,表演着别人的苦乐悲欢,细想起来,真难免有些疯疯癫癫;台下看戏的人们,明知眼前一切都是假的,却仍然把假当真,跟着剧中人物去哭哭笑笑,在旁观者看来,也真都是一些糊涂执迷的傻子。不过说也奇怪,我们每一个人又都是在人生的舞台上,不知不觉的做着演戏的疯子,而且,在做了一阵疯子之后,又心甘情愿的跑到影院,再去做一回看戏的傻子。似乎人们对于做演戏的疯子和看戏的傻子,同样有着莫大的兴趣。
在经过几天苦闷困惑之后,陈溪一直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生活中,我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我是编戏的、演戏的,还是看戏的呢?正是由于这种思绪混乱,再加上这几天学习的内容比较多,所以,他晚上的睡眠不好,内心中那份美好的期待,成了虚无缥缈而又不现实的梦想。
第二天早晨,沈小杰提前来到陈溪住的招待所,敲响了他所在房间的门。
此时的陈溪仍像昨日那样,站在窗前,默默的注视着外面,想着自己的心事,因为明天他就要告别这个城市,回小城兰西了。听见有人来了,他回过身来,见是沈小杰,忙打招呼:“沈老师您好。”
“你好,陈曦,今天有事吗?”沈小杰直截了当的问。
陈溪有些惊奇:“啊,没有。就等着开结业式了。”他把沈小杰让到床边坐下:“沈老师,您有事吗?”
“啊,我受几位朋友的委托,约请你吃个饭,小聚一下。”沈小杰静静的看着陈溪。
“啊,您的朋友?可我不熟悉啊,我就不见了吧?”陈溪犹豫不决的回答着。
沈小杰见陈溪推脱,忙说:“是这样,我这几位朋友一定要见见你,尤其是我有一位挚友,特别欣赏你的那篇散文和那首诗,让我一定把你约到。”
“这……,只是我的习作而已。我明天还得急着赶回去,出来五六天了,挺牵挂家里的,再说,还得赶回兰西上班呢。私人企业,要求的特别严。沈老师,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陈溪仍然推辞着,脸上露出真诚友好而又为难的表情。
“我觉得你不应该拒绝,而且我的这几位朋友,也已经在‘喜相聚’酒店订了桌,所以请你务必赏光。另外,我这几位朋友当中,有一位对你今后的写作可能会有极大的帮助,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沈小杰在吊着陈溪的神经。
陈溪的心里有些乱,他在想:我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的业余作者,怎么会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呢?这个时候,同屋的那两位已成为朋友的外县同志,见到这种情况,也开口劝着陈溪:“老陈呐,你就推别推辞了,这可是我们哥俩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啊。”
沈小杰也说:“是啊,你要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就这么定了。开完结业式你等我,我们一起走,肯定误不了你明天回兰西。”
送走沈小杰,陈溪陷入了困惑之中。怎么回事呢?他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结业式很快结束了,陈溪和大家一样,照了纪念照,将培训证书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兜里。但是,由于有沈小杰的约请,他没有像其他人员那样赶往车站,而是在沈小杰的带领下,坐车来到了那家‘喜相聚’特色酒店。多年来,陈溪极少进入这种场所,只是有亲朋好友家办喜事的时候,偶尔才能在嘈杂的气氛中看到他的身影,至于这种高档酒店,他根本就没有进去过。
迈进酒店的大门,已经有一位女迎宾将他们迎到大厅。沈小杰对服务员说,早上定的216房间。服务员马上说:“已经有人在等你们了。”说完,吧台服务员按响了216包房的对讲机:“先生您好,您的客人到了。”
当陈溪随着沈小杰走上楼,216包间的门口已经站着一位戴着茶色眼镜的男子,国字形的脸盘上配着一副方形的镜片,使人一见就觉得此人气质不俗,可是在陈溪的头脑中却闪过一丝念头:在这屋里,怎么还带着个镜子呀?难道他是盲人?正想着,沈小杰已经不声不响的闪在了一旁,男子面带微笑的看着陈溪。陈溪见沈小杰没有给他做介绍的意思,只得自己上前慢慢的试探着问:“您是?……”
就在这时,男子开口了:“啊,你是陈老师吧?”
陈溪马上回答说:“客气,我叫陈溪。”说着把手伸了过去。
男子双手握住陈溪的手:“陈老师您好,久仰您的大名,我最崇拜您了,尤其是你写的作品。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叫陆浩。”
“陆浩?”陈溪吃了一惊,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怎么,陈老师您认识我吗?”男子问。
“啊,不。只是太巧了,我有个朋友也叫陆浩。之前也在你们这个城市里,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这个城市了。”陈溪不自然的解释着。
陆浩见陈溪仍然没有认出自己,他索性将镜子摘下来,看着陈溪。
陈溪定睛看着陆浩,大喊起来:“陆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