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杉先生,你还……画这些……”
“哦,”池杉大抵也是知道青冈看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来,似乎是很自然地解释了一句,“平时没事,画来玩玩。”
“或者说,你知道这些是什么?”
池杉突然凑近青冈的脸,同时面容变得疯狂而且狰狞。把青冈吓了一跳。
青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感觉像是一些奇幻游戏里面的怪物吧。”
“诶,你答对了。”
池杉的神情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依旧是那样的阳光开朗,就像是用洗衣粉洗过的衣服放在阳光底下晒过的味道。
他转过身去,继续带路,一边说着,好似刚才自己的神态从未发生。
“我在学校里,主攻的是人像,但画得一直不好,所以后来改行给游戏公司设计怪物形象。”
“就像是……爱好和工作?”
“对,人像是我的爱好,但这些是我的工作……吃饭嘛,不寒碜。”
说着,他已经把青冈带到了他房子的最里处,这里摆放着不少水彩和画布之类的东西。青冈望向周围,周围摆放的都是一些诡异的怪物画像,但大多好像都是些未完成品,甚至有些只画了个翅膀就放弃了。
池杉让青冈坐到一张小板凳上,
“我们开始吧。”
“我需要什么摆出什么姿势吗?”
“不用,你就坐在那里就可以了,”池杉笑笑说,“不用紧张,我速度很快的。”
青冈把腰挺直,面带着微笑着望向对面,也就是池杉。他带着一些自信的微笑,取出一只画笔,对着青冈比划了几下,然后就在画布上图画起来。
池杉画画的动作似乎有种魔力,青冈不自主地追踪着他的画笔,不知不觉间,竟然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他感觉有点累,浑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手指,都失去了动弹的欲望,就那么静静地放在那里,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竟然没有倒垮下去,反而是保持一种直挺挺的形态,一动不动。
而与身体相反的是,青冈此时的思绪却如同鸟儿,不受控制地放飞开来,他开始以一种倒序的画面,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一切,柜子,藏牙,钦然,怪兽,善德……
等下。
善德?
青冈突然想起来了,藏牙提到的案发当天,他在百丈堤上看到的善德,他当时好像也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只不过自己是坐着,他是站着。他也是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失神茫然地望向前方。
在警署的时候,青冈的描述是“像在拍照一样”,拍照明显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拍照本就是画像的替代品,在拍照技术出现之前,人们都是请画师坐在自己前面一笔一划地临摹。
就好像现在这样。
青冈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好像已经晚了。他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坐在这里,但身体上好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一层厚厚的冰霜,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动弹不得。
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思绪,也在逐渐消散。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最后的意识,只看见池杉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池杉的确在笑着,他在狂笑。
他的计划已经得逞了。
随着画上最后一笔,他似乎是如愿以偿了一样,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面前这位少年倒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声音,但他等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等来。
什么情况?他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但面前的青冈似乎并未如同自己所料想的那样死去,而是合上眼睛,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自己的【龙魇】失灵了吗?
池杉很奇怪,他刚想要走上前去查看一番,但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
池杉望了青冈一眼,还是选择先去开门。
“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门外是几个警察,并且出示了证件,“池杉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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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跟死者善德根本就认识对吧,”这次负责审讯的是两个小年轻警察,气场比藏牙之流来明显要弱上一个档次,说起话来,也色厉内荏的,“我们在死者的通话记录中找到了好几条未实名的手机号码,这不是你的常用号码,但与在你家搜到的一个号码进行匹配成功,而你之前说与死者并不相识,这是怎么回事?”
池杉笑着。
“实在不好意思,我,我坦白,我是一个画家,善德是我的一个客人,之前我们约好了当天到百丈堤上给他画像,但是当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我怕呀,这不是怕你们怀疑我嘛……警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