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过她,亲过她,现在却只剩下了防备和厌恶。
她不敢让书韫和霍佑安接触,怕自己的过去会被霍佑安知道。
到时候霍家的那些老东西,就又不会消停了。
她只是整容了,但是她的过去却抹不掉的。
她不能让霍佑安和书韫有任何的接触,绝对不可以!
霍夫人怕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过去。
如果可以。
她都不愿意书韫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若不是为了霜霜的肾——
她怎么会心慈手软呢?霍夫人一个人走到今天,她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心软了。
若是换做别人,只怕会在霍夫人犀利话语下摇摇欲坠。
但是书韫却很沉静,眉眼苍白寡淡,声音有些哑,很轻。
“霍夫人,您误会了。”
她低垂着眉眼,字里行间都透着无奈,“我
没有想过要和霍总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今天是应霍总的约,来看霍小姐的。我本来就是……来还霍总的人情的,霍夫人您大可不必担心。”
书韫心里酸楚无限,却又没有办法摆脱这样的感觉。
霍夫人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人会坚定不移的相信她。
这样的人,世上有一个霍佑安就是恩赐,就是万幸。
霍夫人脸色一变,转过身去,“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但我的意思你清楚就够了。”
“你口中所说的还人情,不过是打着幌子和佑安扯上关系而已。”
“你可以走了。”
霍夫人说得直白而犀利,近乎一针见血。
书韫也没有再硬着头皮留下来的理由,四肢无力泛冷,就像是被无数条的锁链
束缚。
她连行动都很缓慢。
“这个东西,麻烦您帮我转交给霍总。”
书韫拿出了一张厚厚的信封,里面是几千块钱。
她轻轻地放到长椅上,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没什么好难过的,她这样的人本来也就和霍佑安不能够扯上任何的关系。
钱还了。
她算是对一切都了无牵挂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死了。
可只要一想到霍夫人刻薄尖锐的话语,冷漠怀疑的眼神,她像是被丢入了冰窖里,冷得发抖。
心脏也泛着针扎般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因为霍夫人对她的误会而难受。
直到进入了电梯里,心脏上传来的那密密麻麻的痛感,才好了一点点。
书韫背靠着电梯,看着镜子里和鬼一样的自己,过了很久露出了一
抹很嘲弄的笑意。
快了吧。
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书韫前脚离开病房门口,后脚霍佑安就从另外一侧的楼道走了上来。
病房门口空荡荡的,霍佑安脸色淡漠,走到霍夫人的面前。
“人呢?”
霍夫人狐疑望他,面不红心不跳的说谎。
“书小姐是吗?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她送了花和这个信封就走了。”
“她说……把这些都还给你了。”
霍夫人很认真地说。
霍佑安低头看向百合花,又看到了那一叠信封。
他心口一跳。
助理很有眼色的拿过来给他。
霍佑安沉着脸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叠的红钞票。
他的目光顿时一变,眼神冷了下来,瞳孔里仿佛泛着冷冽的霜雪。
她还是想要和他划清界限?
心脏陡然紧绷,忽
然间就有些空落落的。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些钞票,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脸上,竟然会浮现出一种叫做黯然的神色。
而霍佑安的脑海里毫无预兆地想到了一双含泪泛红的眼睛。
她巴巴的抓着他的衣袖,眼神是炙热而滚烫的。
而他素来冷硬的心肠,在那样的炙热目光里,竟然有些开始渐渐地融化。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仿佛目之所及,都只能看到他。
那样的炙热,滚烫,让他心口的情绪翻腾。
‘霍医生。’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你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神吗?’
是神吗?
书韫,你不是说我是来拯救你于水火的吗?
为什么要和我撇清关系?
仿佛有人对着他的胸口,开了一枪,滞闷的疼感,蔓延到了各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