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寂静无比。
书韫手指尖攥紧发白,心脏缓慢的跳动着,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墨迟宴痛苦泛红的双眼。
看到书宴难受,她也很痛苦,甚至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书宴如果真的以为他们曾经的关系是……
情侣。
那她要怎么解释?
她觉得挺可笑的,但又怕他是真的把那份姐弟之情,当成了爱。
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事情会变得越来越棘手。
接风宴因为墨迟宴突然发病而就此作罢,墨夫人对墨迟徽很不满,不顾墨迟徽的反对,带着他搬到了新购置的别墅里。
墨夫人更厌恶书韫了,觉得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这几次,都似乎是有她在场,迟宴才会发病的。
墨夫人恨到不行。
谢惊来给墨迟宴做过康复,可墨迟宴已经有了戒心,已经并不能轻易的催眠他了。
一旦谢惊为他创造的内心虚假世界出现崩塌
,墨迟宴会很快记起来忘记的一切。
他的车祸,并没有让他失去记忆。
只是墨夫人不愿让他记得曾经书家的任何人,想要自私的占有他。
所以……将他彻底的催眠。
忙碌了一晚上,谢惊累到不行,脸色疲惫。
他走出墨迟宴的卧室,墨夫人就哭着走过来。
“他会记起什么吗?”
“我不要他记起来,他都被催眠了这么久,现在都还会梦到书家的人,我实在是怕。”
“我怕他一想起来,他就不要我了……”
墨夫人泣不成声,全天下大概只有谢惊可以读懂她内心的恐惧和不甘。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之后,成天想的是回到书家。
书家的所有人都比她重要,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她做错了什么?要一次次的失去自己的儿子?
谢惊捏了捏眉心,顺手扶住墨夫人,两人到沙发上坐下。
“姑姑,你先冷静下来。”
“他的记忆的确在苏醒,但我一直催眠他也不是个办法。”
“你最好仔细调查一下,他是不是见到了什么熟悉的人?所以造成了他的记忆苏醒?”
墨夫人抿了抿唇,很慌乱,“我不知道……”
“应该是什么人的。”
初韫,是初三小姐,怎么会刺激到他呢?
“不,我觉得……他好像把一个人认错成了书家的人。”
墨夫人睫毛颤动,心口疼痛得喘不过气,泪水涟涟。
“谢惊,你一定要帮我。”
男人皱着眉头,神色严肃,“你让我好好想想。”
“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京城的一切。”
“你偏偏要带他回来。”
墨夫人无奈,她也不想,只是不想让迟宴难过。
“先加大药量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见人了。”
“任何人都不要见他。”
冷静下来,这是谢惊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先阻断,再去找源头。
墨夫人很迷茫,“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也不确定。”他低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惊的心情是压抑而沉重的,他没有告诉墨夫人的,是墨迟宴对那个姐姐的感情不一般。
甚至来说,已经超越了姐弟的存在。
他每次催眠墨迟宴的时候,他提到最多的就是那个姐姐。
书韫。
可是书韫已经死了。
不会再回来了。
墨迟宴梦到最多的人就是书韫,除此之外,谁都没有记起过。
他不断地被催眠,却又不断地想起。
可以证明的是书韫是很重要的人。
谢惊和墨夫人在客厅里商量对策,卧室里原本安稳睡过去的男人却又徒劳的睁大了眼睛。
他醒了过来,清冷如黑曜石的双眸,只有创伤与木然。
因为他又梦到了那个背影,那个叫做书韫的人。
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其他的人
。
叫什么……来着?
傅……什么寒?
他梦到,她和姓傅的那个人走了……
‘书韫,你给我回来。’
‘你和傅亦寒在一起,就是进傅家的虎狼窝。’
‘书韫,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你不要我了吗?’
‘你说过,你永远都会陪着我的。’
姓傅……
名字里有一个寒字。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