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老宅。
卧室里,骆希穿着鲜红色吊带睡裙从浴室出来,不见准新郎踪影。
深吸一口气,骆希从包里翻出一粒小药丸,必须吃下,今晚她才可能跟第一眼看到就反感的男人发生故事。
她并不是真正的骆希。
三个月前,真骆希因整容过度,体内假体发生严重排异,由父亲陪伴出国治疗。
无意中碰到被追杀失忆的她。
“爸,您一定要救她,我就是照她样子整的容。”
骆父冒死相救,真骆希悉心照料,否则她早不在这人世间。
病情突然恶化,真骆希临死前拜托她帮忙照顾爸妈。
她既感谢女孩,也不想骆父再为她操心,就代替女孩兑现这桩婚约吧。
服下药,骆希披衣出门找人,客厅空无一人。不过客房却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骆希寻了过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她的伴娘,真骆希的闺蜜蒋美琪正楚楚可怜涰泣哀求:“梓杰哥,我们这样是不道德的,今天你和希希订婚,你还是快去找她圆房吧,我只能把对你的爱永远埋在心里。”
准新郎身体呈壁咚姿式,“别恶心我,让我碰那
个五年整八次的蠢女人,还不如找块硅胶来捏两下!”
他手朝女人衣服里掏去,坏笑,“埋在心里?来,哥给你翻出来。”
“小声些。”蒋美琪一面半推半就,一面跺脚身子扭成s形状,嗔道,“被别人听到又要说你忘恩负义。”
“爱说不说!”裴梓杰没好气,“当年我查出有白血病,又不是找不到匹配骨髓,是蠢女人非要捐给我,别想赖我头上!”
男人边说边“嗤拉”撕开女人真丝小礼服裙。
……
怎会这样?
骆希心中一震,她必须冷静下来思考。
悄然离开,花园里凉风徐徐,可她身体中火气一阵强似一阵,药丸发生作用了,她得赶快回房冲冷水。
跌跌撞撞回别墅,在推开浴室门一刹,骆希“呃”的一声惊呼。
明明听到他朝她冷呵一声:“滚!”
骆希却做了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事:猛扑过去,声音如水:“一起滚!”
哗哗水声中,灯光制造出的阴影重重叠叠,明媚艳丽!
……
清晨,骆希渐渐苏醒,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冷眸,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下去,失声尖叫:“怎怎怎么是
你?”
准新郎的四叔裴寒旻腰部以下盖着被子,双手枕在脑后,眼神鄙夷,冷冷的也不说话。
衣服碎一地,骆希想拉被子披上,可被子一头却被男人压住了。
她拉不动被子,只能扯过一个枕头尽可能遮掩风光,又急又怒:“四爷,您怎能跑我房间来?”
“你的房间?”男人嗤之以鼻。
下意识打量,骆希这才注意到这哪是布置喜庆的新房?黑白灰,简洁大气现代感十足,分明是男人房间。
几乎是同时,门外传来温婉探究声:“寒旻,开门,妈熬了绿豆百合粥,你尝尝味道如何?”
“呼!”骆希如受惊猫钻进被子,要是被人看到她在这里就糟了!
羽毛似的睫毛不停闪动,骆希从被子缝隙看向男人,紧张着急求:“四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这事要是传出去对您清誉有损您要帮我……”
男人丝毫不理,外门却已被推开,“寒旻,妈进来了?”
她只能将头“簌”躲进被子,惶恐尤如末日来临!
很快,她听到顾夫人发出洞察一切的轻笑:“寒旻,让瑾瑜起来喝粥吧?”
瑾
瑜?沈瑾瑜?顾夫人中意的未来儿媳!
不及多想,被子一角被掀起,骆希绝望闭眼,她就此凉凉活该,可骆家必受牵连!
“顾夫人,”男人将被子按下,声音响起,平淡,冷漠,“昨晚是你把我的人全部撤走?”
隔了三秒,顾夫人陪笑道:“自己家里,没必要让那么多人守着,我让他们休息去了。”
“所以,你现在也可以不经我同意就进我房间?”男人冷冷道,“粥端走,以后我再不会回老宅。”
“妈错了!”顾夫人声音一下慌乱,“我就是想着,连你侄儿都订婚了,你比他大三四岁,是不是也该考虑自己终身大事了?”
感觉被子再次被掀起,骆希吓得魂都没了,却发现只是男人那边掀开,他背对外面坐床延穿衣服。
顾夫人求:“寒旻别走!妈走!妈以后再不随便替你拿主意,再不随便进你房间。”还好,儿子没发现她在他酒里加了点料。
顾夫人离去,骆希从被子里爬出,浑身被汗浸透,再不复之前的理直气壮,眼瞄到一边桌上叠放整齐的男式白衬衣黑西裤,下意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