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扶着她坐到榻上“躺下。”
他将她那双冰凉的玉足抬起握在手心,这身子实在是太凉了,高长恭将她重新塞回被子里盖严实然后起身,浮生紧张一把拉住他的手“师傅去哪?”
高长恭看着她担忧的眉眼低声道“去给你拿个汤捂子,一会儿就来。”
浮生这才放手,高长恭很快拿了汤捂子回来,隔着锦布的袋子包好放到浮生的的被窝里,脚上传来的暖意让浮生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她重新握住高长恭的手枕在自己脸颊一侧,高长恭用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
“安心睡,师傅在这。”
浮生也确实困了,她眼皮子耷拉着“嗯”了一声然后枕高长恭的手沉沉睡去,耳边传来一阵浅浅均匀的呼吸声,高长恭心疼的摸了摸她圆圆的脸颊,那日看到她脖子上的点点殷红便猜到昭阳殿里发生了什么,她定是不会妥协的,他后悔自己那日没有守着她,这事,恐怕成了她一辈子的梦魇…
邺城皇宫掖庭,和士开被高湛日日召来陪着,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饮酒,眼下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上朝
“咳咳…咳咳咳…咳”,高湛突然剧烈咳了起来,和士开伸手握住他手里的酒壶
“微臣求陛下保重龙体,别再喝了。”
高湛拂开他的手不管不顾继续给自己灌酒,酒壶已空他愠怒的扫了一眼周身,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
“给朕拿酒来!”他摔掉酒壶怒吼,田鹏鸾战战兢兢的端着一壶酒走了上来“陛下”
高湛伸手就拿起那壶酒猛灌,烈酒灼烧着五脏六腑,酒味苦涩但他内心更苦,他排解不掉只能自己压抑着这份痛苦。
和士开心中顿感无力只能低头默默流泪哽咽,高湛醉眼瞥见他抬手拭泪的样子苦笑道“爱卿这是不言之谏。”
和士开拱手“是臣无能,没能为陛下排忧解难也没能让您高兴,臣有愧。”
高湛缓缓放下酒壶悠悠说道“这一切都是朕的过错,是朕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怪不了任何人。”
和士开满脸深究看向他希望他能将心中的苦闷说出来,高湛清明了一瞬的眸光瞬间又变得浑浊,他不能说,只能继续饮酒,和士开心中顿感失落,这样下去恐怕是不行了,若高湛倒台,他自己现在滔天的权势便会转瞬化为乌有甚至会被朝堂上的大臣群起而诛之,他不能坐以待毙。
和士开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高湛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过了几日高湛终于破天荒上了个早朝,听政殿中的奏折积压已久,朝堂上各个大臣又纷纷上奏各种杂事,高湛听得头痛欲裂一时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
高纬担忧的看了一眼,和士开和高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下,这个早朝上得很是勉强,大臣们出了太极殿都是一脸无奈。
斛律恒迦跟斛律光看了远处聚在一处和士开和高纬心中一沉,父子二人默契的对看一眼皆知对方心中所想,这邺城恐怕要变天…
显阳宫内,高纬满脸愁容坐在书案前不发一言,冯小怜端了茶走过来,他将茶递给高纬“殿下近日在为何事苦恼?”
高纬徐徐喝了一口热茶
“父皇近来是越发不理朝政了,这十天半个月上一次朝,结果也因为龙体不适草草结束,再这样下去,不用北周突厥我们自己就先完了。”
“陛下自年关以来一直龙体欠安,若再忧心国事,恐怕劳心伤神,殿下幼而令善一直勤勉好学,又有雄才大略之心,何不趁此机会替陛下分忧。”
高纬眸中幽火瞬间点燃将她揽入怀中“你有何主意说予我听听。”
冯小怜凤眸一挑口吐幽香“奴婢听闻陛下很是尊崇天象玄学,若此时天有异象…”,她没有把话说完高纬却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目光灼灼如获至宝的看着她“只有你最懂我的心思”,冯小怜一脸娇羞将头倚靠在他胸前,在高纬看不见的地方眸光倏然变冷。
几日后听政殿中,高湛正伏案批阅堆成山的奏折,和士开在旁边替他研磨,高湛的喘气声很重,时不时咳几声,和士开端过旁边的茶盏“陛下,歇会儿吧。”,高湛接过喝了一口,他按住胸口重重闷咳了起来,和士开凑近给他一边顺气一边朝外面喊道“去叫太医。”
高湛摆手“不必了咳咳咳…”
和士开心疼道“陛下”
“朕自己心里有数”高湛说着脸色郁郁看着手边成堆的奏折
“陛下,太史官求见。”
“宣”
一位头戴梁冠身着青色朝服的人走进来
“臣参见陛下”
“何事咳咳…咳”
“回禀陛下,臣这几日夜观星象发现有慧孛出现此乃不祥之兆”
“如何不详,你细细道予朕听听”
“是,彗星又俗称扫帚星共分为五类,有孛星、拂星、彗星、长星、扫星,无论何种出现皆为兵丧凶兆,而慧孛干犯五星,预示着会有兵丧,四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