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将她按坐回去
“快给我看看。”
高长恭拉起她的袖子看了两处刀枪,又看了她腿上的伤,还好,伤得不深,他去拿了药箱,要亲自给浮生上药,看到药箱里面各种瓶瓶罐罐和粗细不一的银针,浮生一愣,问
“这药箱…是师傅的?”
“嗯。”高长恭一边回一边替她剪开袖子,胳膊顿时凉飕飕的,她回头问
“师傅又不是大夫,怎会有这样一个药箱。”
“胡军医长年随军打仗,我闲暇时便跟他学了一些。”
“师傅为何要学这些?”
“为了你。”高长恭脱口而出
说完两人神色皆是一顿,高长恭最先回过神提醒她道“我要替你上药了,忍着点。”
浮生乖巧点头“好。”
那药粉撒在伤口上自然是不好受的,浮生别过脑袋,一张小脸挤成一团硬是不吭一声,手臂突然袭来的凉意让她一愣,她回头,高长恭正低着身子替她呼凉气,这一刻,浮生忘记了疼痛,呆呆地盯着眼前人。
高长恭抬头,猝不及防撞进她清亮的眸子“疼吗?”
浮生眼眶泛红笑着回“不疼。”
高长恭又抬起她那条受伤的腿,替她处理伤口的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温柔细致。待伤口都处理好后,高长恭将一套干净的衣裳拿过来
“换上,别着凉了。”说着就将衣裳抖开要替她换,浮生小脸瞬间涨红
“师…师傅,我可以自己换,只是皮外伤而已。”
高长恭蹙眉不放心问“你确定能自己换?”
“可以。”浮生红着脸点头
“那我在外头等你,若不行就叫我。”高长恭明白女儿家的羞怯,也不坚持。
“好。”
将军府那边,胡军医正在替恒迦处理伤口,被划破的地方有些多,脱下的白色里衫都被血染红了。
“四公子,忍着点。”
恒迦眉头也不皱一下“无妨。”
孙三李偲望过去,只见那精壮古铜的肌肤上血痕累累,恒迦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两人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
“浮…嗯哼…你们姑娘那边如何了。” 恒迦突然出声。
李偲连忙回道:“哦,王爷让人过来传话,说姑娘无大碍,四公子不必担心。”
胡军医忍不住好奇他们口中姑娘是谁,让斛律恒迦开口问,还是王爷特地让人来传话?
“四公子,好了,这些日子切记不要碰水,每日换药,卧床静养上十日便好。”
“多谢!”
胡军医离开时恰巧路过灵堂,看着里头排满的灵牌他不由得驻足,心中顿时感慨万千,一代功成名将,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不得善终,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痛心,而将士和百姓们都有所猜测,说这其实就是祖珽一党的阴谋,如此残虐的手段,令人愤然。
“小将士,老夫能否在这里给老将军拜一拜”
“可以的,您有心了。”
胡军医放下药箱,就在外头对着那些灵牌恭谨的行了跪拜礼,良久后他起身,背起自己的药箱离开。
祖珽的府邸,他拄着盲杖站在漆黑回廊下
“如何?”
“大人放心,派去的都是死士,他们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将军府那边…”
“罢了,今夜已打草惊蛇,先别轻举妄动,就让他再多活几日。”
翌日,浮生一睁眼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她一动那只手就猛的收紧,高长恭就坐在她床边,他惊醒闪过一瞬的惊慌
“怎么了?哪里疼?”
浮生撑着要坐起来“没,只是醒了而已。”
高长恭扶起她的肩膀,浮生看向他身上的衣裳有些惊讶“师傅昨夜一直都守在这?”
“嗯,怕你夜里翻身压到伤处。”
“可是师傅这样会很辛苦。”
“无碍。”
高长恭一边回话一边替她小心的穿上衣裳,有道伤口正好在左手的手肘处,浮生不好弯手臂,高长恭拿着袖口替她套了进去。
“对了,师傅昨夜怎知我和恒迦遇刺,还赶来得这么及时。”
“师傅若是赶得及时你就不会受伤了。”高长恭语气自责。
“那师傅后来为何赶过来?”浮生很想知道。
说起这个,高长恭就想起昨夜的事,他昨夜原本打算去一趟将军府,才刚刚出王府门口就迎面射来一支箭羽,他徒手接住后才发现上面有张纸条
“四公子有难。”仅仅五个字就让高长恭大感不妙,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就带人赶了过去。至于传信的人,高长恭实在想不出是谁,浮生听完也摸不着头脑,在这邺城,谁会出手帮恒迦?那人,又如何得知刺杀的事?…
而此时的皇宫内的隆基堂,冯小怜睡到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