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强自镇定,笑着翻开。
……字词晦涩难懂。
果然是只配在大兄的书架上出现的书。
冯云看看旁边认真读书的方子墨,犹犹豫豫的看向镇国公:“祖父,我不懂……”
镇国公颔首:“祖父要你懂了?”
冯云豁然开朗,是哦,爷爷只是让她读!
“孙女明白了!”冯云埋头开读。
……
清净的小院儿,花甲的老人,少年郎君,小女郎都在读书。
细碎的声音传出,空气中都好似带着隐隐墨香。
鸟儿的鸣叫声小了,连西山寺内的早课佛语也几乎听不到。
或许是太过安宁,又或许是有人在旁边陪着读?
冯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还觉得晦涩难懂的字词在从她的口中读出来的瞬间就好像明白了一些,待整段文字读完,莫名的豁然开朗之感。
这是本能觉醒?
冯云默默的看了眼旁边仍在翻书的方子墨。
她这是被卷了呀!
上辈子一出生就在卷,上学卷,放学卷,学习卷,上班卷,下班卷,一直卷到死。
这辈子好不容易不用卷了呀!
为什么还要卷?
冯云强忍住想要看镇国公爷爷的冲动。
没得说,有个同龄小娃陪着,还长得好看,确实让人不好意思站起来就走。
当然她也不敢!
不过,可以偷懒啊~
冯云越念越慢,想着若是爷爷问,她就说她想记住,所以读的慢了些,这样在爷爷的眼里她还是很勤快的呢~
只是念了没几句,就见镇国公爷爷起身。
“祖父?”冯云抬头,一脸疑惑。
镇国公道:“你们读着,我去寻主持说禅。”
啥?
冯云莫名就觉得是爷爷看破了她的伎俩,让她“自习”。
不是,您老人家去说禅,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结束?
冯云看向方子墨,方子墨应声后,又翻开书。
冯云:“……”
这小郎君是辟谷了哦~
“砰——”
“啊——”
冯云脑门上挨了一脑瓜崩,冯云痛呼。
镇国公收回手,哭笑不得:“你啊,饿了就去斋堂,渴了就喝水,祖父还能拘着你不成?不过有一样,等子墨读完了,今儿才可以歇着!”
啊?
合着她今儿的死活就在这个少年郎君的身上了!!
爷爷走了。
房门关上,冯云立刻坐回,拉着板凳挨到了方子墨身旁。
方子墨恍若未觉,一页一页的翻着。
嗯嗯嗯,翻的比她快。
“今儿还要读多少书?”冯云问。
方子墨眼睛不抬,空出的手指向旁边桌上的两本。
冯云思衬,看这厚度,看方子墨的速度,一个时辰也就完事了。
“饿了吗?先去斋堂吃饭啊?”冯云提议。
方子墨手中的书页翻不下去了,似乎在犹豫。
冯云眨眼:“你不知道西山寺的斋饭闻名吗?还有今儿的斋饭,肯定比往常的都好吃。”
方子墨不相信:“真的吗?”
“当然!走!”
冯云前面带路。
方子墨跟在后面。
也就是方子墨站起身,冯云才发现方子墨竟比她还要高上一些。
只是可惜太瘦。
冯云捏了捏方子墨的胳膊:“你要多吃点儿。”
怀着一颗老母亲的心的冯云完全没有察觉到方子墨的耳朵泛红,小身板也跟着颤了下。
……
昨儿就知道镇国公府的小女郎到来的斋堂僧众早早的就预备好了斋饭,看到冯云到来,热腾腾的斋饭如同流水的搬上来也不为过。
有自行改版过的,有按照冯云的说法改正的,还有的自主创新。
冯云一一尝了,各自的点出味道的差异变化,再有如何能让香客们吃的更舒服,更自觉有佛性的常来常往。
方子墨一边听一边吃,今儿的斋饭果然如小女郎所说,好吃,可本来就好吃的斋饭怎么在小女郎的口中尽是毛病?可按照小女郎的来听,果然还是有问题……
不知不觉,方子墨吃多了。
肚子发胀,连长长的喘口气都觉得恶心,身子也好像变重了。
从出生到现在十三年,还从没有吃成这个样子。
方子墨默默抬头,正对上笑的满面春风的冯云,“吃饱了吗?”冯云问。
方子墨:“……”
吃饱的两人返回镇国公的小屋。
屋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