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并无察觉,只听冯妙的话就知道宫里的嬷嬷也向冯妙说了。
这是双管齐下,以免有错漏啊!
“还是宫里的嬷嬷歹毒。”冯云。
冯妙喷笑:“管他们又作甚,咱们是贵女,又不是要被选入宫的妃嫔,哪里用看她们的脸色,只是和气点儿就够了。”
虽说时不时的把商户之女挂在嘴边上,可实则贵女无疑。
冯云憨笑,问:“我的名声会影响父亲?”
冯妙看着冯云,莞尔:“自然不会影响,可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的婚姻大事怕也是皇家点头的。”
“我?”冯云似是不相信。
冯妙没好气:“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也想有三妹妹这般殊荣呢,可惜了,我爹不是世子。”
冯云看看冯清,对冯妙道:“我和二姐姐还小呢。”
意思是现在想的太早?
冯妙恨铁不成钢,一手指头杵到冯云的额头:“只你小而已。”
冯妙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没法子,这丫头不听话。
……
后面两日,冯云和原来一样,直到最后一日,嬷嬷先忍不住了,道:“女郎的宫中礼仪规矩学的极好,若是入宫后能收敛一二,便可堪当典范。”
“多谢嬷嬷。”
冯云回以笑脸儿。
嬷嬷忙不迭的告退。
“她好像很是怕女郎。”冬怜道。
“我是小女郎,怕我作甚?”冯云不解,回头再问冯暮雨,冯暮雨呵呵,“就是怕了你了,妙儿和清儿的嬷嬷可是什么都没说。”
“莫不是我学的极差?”
冯暮雨扬了扬手,冯云往后扬了扬身子。
冯暮雨道:“若是教的不好,头一个倒霉的是她们。”
“行了,你也别想这些了,祖父下山了,明儿跟我们一起进宫入宴,你想想怎么跟祖父说你给父亲制了带勾,却没给祖父准备吧。”
冯云惊了,父亲把那块儿翡翠做成了带勾?这么快?祖父也知道了?莫不是父亲跑去跟祖父显摆啦?
冯暮雨微微点头。
冯云吐了口气,问:“大兄,父亲在战场上就没人背刺?”
“啪!”
“啊——”
冯暮雨一个脑瓜崩弹到冯云脑袋上:“不要做这种假设。”
冯云捂着脑袋哼声:“我会让父亲知道什么是背刺的!”
冯暮雨抱臂:“为兄拭目以待。”
镇国公府。
沿着正门走过三道门,再往里就是各家的小院子,长青阁在外,青竹青兰小院在内,另一边是翠逸园,而最里面正中处是丰和园。
镇国公在府中时,就住在丰和园。
每日里丰和园都有仆从收拾,今夜里丰和园亦是灯火明亮,院中只有护卫仆从,偏室内点点灯火,正坐着四人。
靠在太师椅上的镇国公,左手镇国公世子,右手冯暮雨,对面正是冯云。
冯云小脸儿上肃然正色,周围没有镜子,冯云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神情,但明儿入宫时,她应该就是这样的表情。
“父亲离家三年,为国辛劳,身上数多伤处,身为儿女恨不得为父分忧,只是年岁尙小,只能遥祝父亲平安顺遂,这回父亲好不容易回来,总要为父亲做些什么,可母亲也是盼了父亲这些年,思来想去,云儿就想到了身外之物。”
“早些时候云儿意外得了些钱财,恐母亲说我不知节俭,就求了兄长,这才有了铺面,也挣了些钱财,以翡翠愿阖家安康,吉祥如意,父亲当日说是不喜,但我知道父亲必然还是喜欢的,大兄都说不如我孝顺。”
“可我没想到父亲竟还告诉了祖父,祖父,您可是千万不要生气,祖父是一家之主,若非祖父,焉能有镇国公府?焉能有我等儿女静心享受之福?当年祖父为国征战为家舍业时,父亲尚且年幼,也没有什么铺面产业,自然也没有云儿这般仔细,孝顺父母本就是子女应尽之务,虽不止是一带勾,但也是细微之处可见昭彰。”
原本还有些兴致盎然的镇国公脸上渐渐沉下来,落在冯云身上的视线转到世子身上。
世子本来就有点儿心虚,再听了冯云的话,眼珠子再次瞪起来,嘴巴都在抖。
冯暮雨紧绷着嘴角,放在膝上的手狠攥着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子女孝顺父母是应该的,祖父您的儿子不孝顺不是她这个小女郎能置喙的。
她这个小女郎已经做得很好了。
哦,还顺带的点了他这个大兄虽然做得不够,可细微之处也还是能看出来他这个大兄很孝顺。
至于旁人,她这个小女郎真的无能为力。
“祖父知道了。”镇国公颔首,“暮雨,云儿,你们先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