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该死的咸阳郡王府!他们皇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般腹诽着,苏岸进来了,苏皎皎嘟着嘴将脸扭一边去,哥哥也不是好东西!
苏岸走过去低头看看她,便揉着她的发心在她身边坐下了,笑着问:“真被打哭了?”
苏皎皎有时候还是敢和自己哥哥厉害的,当下“哼”了一声:“你还来干什么!”
苏岸委实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苏皎皎疼得翻身躲进床里边色厉内荏地喊:“你干什么!”
苏岸训她:“陛下的逆鳞是你随便触的,现在挨了苦头还敢跟我发脾气!”
苏皎皎嘟着嘴不敢言语。
苏岸道:“你不是自取其辱吗,现在求仁得仁了,还哭什么!”
人家虽存了一点小心思,可也不是自如其辱啊,哥哥这是怎么说话呢!不过苏皎皎敢心里腹诽,表面上却是低着脑袋挨训斥半句嘴没敢回过去。
苏岸却将脸一板:“过来!皇帝说了,明面上饶了,暗里要打满,双倍!”
苏皎皎骇得猛抬头只剩泣涕涟涟了。
苏岸却似笑非笑:“要我打还是沈嬷嬷?”
苏皎皎只觉得生无可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耍无赖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让苏岸的眉心直跳,吓得沈嬷嬷急忙跑进来,苏皎皎却像看见了救星,一把躲在沈嬷嬷身后哭着道:“嬷嬷救我!我哥要打我!”
苏岸有些傻眼。
他本来就是吓唬她一下,想让她摇着自己好好软语央求央求,谁知她哭喊得真把沈嬷嬷引来了!
那好吧,反正都嚷嚷大了,那自己就演吧,也好向皇帝交差。
苏岸起身呵斥道:“你个无法无天的,不打怎么饶你!你给我过来!”于是抽出根鸡毛掸子,这个打那个跑,中间横着个拉架的沈嬷嬷,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一顿追打,苏皎皎哇哇乱叫,整个王府里人尽皆知!
傍晚宋祁钰成功地发烧起来,他不见苏皎皎,惦记着苏皎皎挨了打,人烧得难受,苏岸为他冷敷,揉经络穴位,宋祁钰忧心地问:“王叔,皎皎姑姑没事吧?”
苏岸一边推拿,抬头对他笑笑:“没事,她还问起你呢。”
宋祁钰听了苏岸亲口说,才是安下心来,转而道:“那,姑姑什么时候来看我。”
苏岸揉按了半晌少商,轻车熟路地拿出一根金针来,然后他感觉到宋祁钰的手畏惧地往后缩。
苏岸握紧了,对宋祁钰道:“殿下是男孩子,不能怕这点疼。”说完已是一针下去,发黑的血被他用力一挤,喷射出去。
本来宋祁钰在崇拜的人面前露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没来得及他乔装勇敢已经血流如注了,再装便也没啥意思。
苏岸用棉布按压了一会儿,松开去拿他另一只手。
宋祁钰常年不见太阳,本来就是又弱又白的,此时也不知是失了血还是有些紧张,脸色竟是煞白如纸。
苏岸如旧给他好几处穴位放了血,然后对他道:“一会儿喝副药,再挤一次就差不多了,这番还要泡药浴,明天再吃药,完了小便会有异色,殿下不要紧张。”
宋祁钰默默应了。他似乎怕苏岸厌烦,可又忍不住想问,于是小心翼翼地道;“王叔,我当真,能治好吗?”
苏岸便笑了。揉揉他的头对他道:“殿下要有信心,你看你现在比原来已经好多了。原来我用针,你哪有力气躲,哪有精神和我说话?”
宋祁钰一想果真如此,而且自己发作的时间也比原来不止延长了多少倍。
可是真的治起来还是真的太受罪了,不知苏岸这次用的什么药,宋祁钰一进到热汤里就痛得直叫,被苏岸硬压着直疼晕了过去!
醒来后刚想动动便被苏岸喝止,因为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金针。
宋祁钰吓得也不敢问了,瘦弱的孩子只软绵绵地伏在床上绷着嘴角硬撑。好不容易熬到喝了药,苏岸点安神香让他好好睡,可是清早小便疼得几乎哭了,尿色金黄发乌有血色!
小叶子的心一阵阵发凉,这,这太子殿下,前时咳血此时尿血,哪里还能救!
宋祁钰确实是没甚力气了,他任凭摆弄地被苏岸抱回床上,盖上被子,依旧疲惫地想闭眼睛。
太子殿下尿血了!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越来越浓的过年气氛里流传,那些勋贵世家大小官员心里不由都在嘀咕,小太子不知能不能撑过这个年去!
一边子红红火火准备过年打明春选秀的心思,一边子还得两手准备,万一太子挂了呢?
假如太子真的挂了,那这次选秀就今非昔比非常重要。如今皇帝的后宫,没有皇后,没有贵妃,三皇子失去帝心,太后形同软禁,如此格局相当于一张白纸,只等着哪位有缘的姑娘锦绣描绘,甚至母仪天下啊!
关键是这当口,还传出来皇帝发作了苏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