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雅脸上一痛,仿佛被凭空抽了一巴掌。
一想到这些痕迹都是言寄声弄出来的,她就嫉妒到想发狂。
于是她恶劣一笑,故意对郁陶说:“后来啊!我才发现他真的没有骗我,毕竟,只要两个人亲密一整晚,身上自然就能染上对方的味道。陶妹妹,你……还从未被染上过声哥的味道吧?”
还剥着荔枝的手指,骤然一停。
郁陶猛地抬眼看向沐雅,眼中闪过明显难抑的痛色,似是不敢相信……
心口,刀扎了一般。
她其实不怕沐雅的挑衅,只是受不了自己无比珍视的爱情,被别人视做愚蠢的犯贱。
郁陶‘呵’地一笑,冷冷的。
涂着素色唇蜜的嘴唇这时微微抿了抿,她向上掀开眼皮,淡淡地瞥向沐雅。然后拿起面前琉璃碗,毫不犹豫地,将那只碗扣在了沐雅的头顶上。
“啊……!”
包间里传出来清脆的一声响,伴着沐雅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声……
还接着电话的言寄声匆匆推门进来,一眼看见的,是怒气冲冲的郁陶,还有正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沐雅。
沐雅的头上,到处是水。
身边,是碎裂一地的琉璃碗,混着滚了一地的荔枝肉,不用猜,也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言寄声面
色发寒:“你打她了?”
沐雅抽泣着,一头扎进了言寄声怀里,整个抖得像朵风雨中的小白花:“声哥……不怪她!呜呜……都是我痴心妄想,明明知道你和郁陶结婚了,还放不下……是我不要脸,被人骂小三也是活该……”
郁陶都快气笑了!
这位沐雅小姐,自导自演,戏多得奥斯卡都欠她一座金奖杯。
可就算是这么拙劣的演技,言寄声还是照单全收。
“郁陶,你竟还有脸骂沐雅是小三?当初你是怎么嫁给我的,心里没点b数吗?”
言寄声双眸如雪,满眼厌恶地瞪着郁陶,那眼神,恨不能把她当场剥皮抽筯:“道歉!”
“是不是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是。”
她早就知道的,言寄声这个人向来帮亲不帮理。
护起短来,六亲不认……
但他这明显偏帮的态度,还是刺痛了郁陶,如果此刻沐雅不在现场手,她可能还会对他服个软。但在沐雅的面前,她不愿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言寄声,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跟你,没什么道理可讲。”
郁陶银牙咬碎,心口一片苍凉。
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也绝也会道歉,郁陶扭头要走,身后却传来言寄声阴冷的威胁
:“你敢踏出这个门半步,后果自负!”
还前行的脚步一迟,郁陶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她没有回头,声音里满是心痛:“我知道你根本不打算帮我姐夫,叫我过来也只是想肆意羞辱,你做到了,还不满意吗?”
说完,郁陶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她不知道,当她毅然转身,身后男人的目光却如影随行,直勾勾一直落在她背上。
那眼神,淬了毒般的冷。
“声哥,我去送一送郁小姐。”谢戈起身,可才刚一开口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送什么送?你跟她很熟吗?”
“就……也没那么熟!”谢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不敢再说话了。
沐雅这时瑟瑟抖了一下,像是还不能好好地控制情绪,却仍旧善解人意:“大晚上的,郁陶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她毕竟还怀着身孕,声哥,你就让小谢送一下吧!”
她这个话听着是好话,就是茶味浓得谢戈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他心说,女人真可怕啊!这软刀子捅的,实在不要太明显。
可偏就是这般明显的挑拨离间,言寄声却在听完后整个人都炸了。
“不许送!”
他表情乖戾,墨黑色的眼瞳里翻涌着
火焰:“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算遇到什么了,不也正和她心意?”
啧!又生气了,还气的不轻。
虽然谢戈也能理解,郁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声哥现在最大的雷点,谁都不能触,提都不能提。可谢戈还是觉得这孩子来的太过蹊跷,像是带着某种阴谋的气息。
就是现在声哥正在气头火上,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谢戈忍着没有再动,只悄悄给手下发了个消息,让他们盯着郁陶,千万不能让她出事就好。
气走了郁陶,言寄声烦燥地点了根烟,夹在修长的两指间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燃烧,一口也不抽……
他惯来是一张冷脸,不说话的时候尤其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