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变态才有的想法……
郁陶心中一凛,但嘴上却不示弱:“那你怎么不这么做呢?”
男人又笑了,越笑越变态的那一种:“因为觉得那样不够有意思,小桃桃啊!你知不知道,我每一次看见你这种明明很讨厌我,很害怕我,这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神情时,我有多愉悦!”
郁陶抬手,拍掉了他一直以她脸上吃豆腐的手:“还说你不是变态?”
“我是,我承认我是,所以……”
他又伸手过来,这一次狠狠捏回了郁陶的脸,强迫她必须直视着他。
屈靳诚说:“做我的女人,乖乖待在我身边,好好伺候我,等我玩腻了,再把你赏给我的好兄弟,等他们全都玩腻了,我就会放过你,怎么样?是不是很容易?”
尽可能地掩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郁陶无惧地与之对视:“如果你真这样对我,大不了我自己结了自己,然后到地底下去跟你弟弟告一状,告诉他你有多恶心,多龌蹉,让他恨你,让他下辈子好好投胎,绝不要再跟你做兄弟。”
郁陶的嘴,果然也是够毒辣。
就这么一句,屈靳诚突然翻脸无情。
他猛地一巴掌扇在郁陶的左脸之上,力气太大,郁陶整个人被那股劲道直接甩翻在牌桌前,若不
是她双手用力撑了一下,肚子里的宝宝差点直接撞到牌桌的一角上。
郁陶正冒着冷汗,屈靳诚反手又是一耳光再扇了过来。
他刚才对她有多温和,现在对她就有多残忍,甚至一把揪起郁陶的长发,恶狠狠地骂:“贱人,给你脸了!”
郁陶喘着粗气,双眼却更为明亮:“友情提醒一句,在这个赌厅有个不成文的夫短,无论公事还是私人恩怨都应该在牌桌上解决,牌桌下动手的人,是不被欢迎的,或许,屈先生想要被赶去赌厅,或者直接被赶下这条船?”
“谁特么敢管我?”
“当然有,比如我老公。”
“言寄声那小子算老几?”
郁陶毫不示弱地大吼:“他算老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怕他,若不然,为什么你都不敢把他叫过来?”
“小桃桃,这说法对叔叔不管用的哦!”
“好的,我知道你就是怕他,你就是个软蛋,只敢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张牙舞爪,遇到外面的人不过就是个脓包。”
郁陶越说越大声:“是呢!如果你不是这么怂,这么没用,你弟弟当初也不会死。他坐的不是你的车吗?那些人要的不是你的命吗?是你的兄弟替你挡了死灾,可你却什么也做不到,不能帮他报仇,就只会迁怒于
别人不是吗?所以,害死屈靳实的人不是我,是你……是你自己……”
回应她的,是狠狠又一记耳光,郁陶的另半边张,顿时也肿起了一个五指印。
屈靳诚全身都冒着寒意,杀气腾腾道:“去,把言寄声给我找过来,我倒要叫这个女人好好看看,老子到底怕过谁……”
屈靳诚话音未落,赌厅的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朝那边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修身的黑色西装裤包裹下,男人笔直的腿长的逆天。
言寄声顶着一身寒意而来,肃杀的眼底满是阴郁。
他迈着长腿,迎着所有人或是探究,或是看好戏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向了德州扑克的牌桌。
在他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宋欣然。
在最后的那一刻,宋欣然还是没能躲过良心的指责,她虽口口声声说她恨着郁陶,恨不得她去死。可是一想到如果这辈子,真的要失去这个曾经的好友和现在的仇恨对象,他仿佛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要拿着什么撑着自己往下走。
人是需要比较的生物,有比自己还要凄惨的对象,才能对自己说:看呐!人家都那么惨了,还在挣扎着认真活着,你有什么资格放弃呢?
郁陶从来都是
她的‘榜样’,无论是正面向的,还是负面向的。
复杂的情绪各种交织在一起,总之,宋欣然一边放着狠话,一边却拼命想办法找到了言寄声。
还好,还好,最后的一刻赶了过来……
宋欣然挤开围观的人群,一眼就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沐雅,还有跌坐在地上双颊红肿的郁陶。
一瞬间,她突然很难受。
特别是眼睁睁地看着言寄声扫都没扫郁陶一眼,便冲向了沐雅,且将梨花带雨的女人轻轻搂在怀里,软声轻哄时,她又有些恨郁陶。
明明甩了路悠远那样优秀的男人,为何却让自己变成这么可怜?
宋欣然磨着牙,心里是真的喜欢郁陶,喜欢她的自信,喜欢她的聪慧,喜欢她做什么都凭良心,天真得让人心疼。
她明明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喜欢路悠远非要去喜欢言寄声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