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靳诚怔了一下。
他最快的速度回想了一下自己离开那边有多久了,一个小时,两两个小时,还是更久一点?
温家那条巨型游轮上,确实有很多以供玩耍的海上交通工具,但也确实是仅限玩耍,根本就无法在海面上长期行驶……
他自己能临时坐私人游艇离开,是因为早前觉得没意思,想提前离开,所以让人单独开了船来接人。
可言寄声拿什么追自己?
冲浪板?高空伞?
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家老大在想什么,胖子青年立刻道:“没骗你老大,他真的追过来了,就骑了个摩托艇……”
说真的,这事儿连胖子自己都觉得玄幻。
虽然他们的游艇开的不算很快,但是用摩托艇追他们的船,居然还让人家追到了。
就特么离谱!
胖子是屈靳诚的心腹,不会骗他。
男人这时低眸瞧了一眼郁陶,满含恶意地问:“听见没有?你老公追来了,高兴吗?”
郁陶不出声,只是之前还死水般的眼眸,这时却清清亮亮地闪过一丝波纹。
屈靳诚没有漏掉她的反应,只是表情却更加耐人寻味。
刚才他好话说尽,这女人就跟条死鱼一样,现在还只是
听到言寄声的名字,就活过来了。
还真是头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心死的傻驴啊!
“怎么?以为他是舍不得你,才追上来的吗?”
屈靳诚毫不留情地出言打击:“醒醒吧四小姐,言寄声若心里还有你半分位置,就不可能带着那种女人出席这个宴会,更不提,他还主动跟我要求,用你替换那个整容女做为惩罚,人家那才是真爱。”
“他追上来,不是因为在意你,是只有把你从我这儿带走,才不至于颜面尽失。”
他最后的一句话,到底又让郁陶受了伤。
闪着泪花的大眼睛颤了颤,之前刚刚升起的一点死灰,终于又暗了下去。
见她心死地垂下眼帘,屈靳诚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船舱。
暗黑的海面上,此刻波涛翻涌。
言寄声一身黑衣,跨在一辆纯银色的海上摩托艇上……
他出来的时候开了一辆,带了两辆,但真正追到这儿时,前面的两辆已经跑没油扔了。
这是最后一辆,开了一大半的油才终于追上了屈靳诚。
他身上全部都湿透了,滴着水的发顶上还有细细如白雪般的盐粒结晶,但他却浑然不顾,只死死拦在私人游艇的正前方。
这一刻
,他眼中杀意凛冽,竟比这深海的怒涛还要狂。
“屈靳诚,出来。”
“这不是来了么?急什么……”
屈靳诚人未至,声先到。
他似乎刚刚忙完什么‘重要’的事儿,出来时,白色的衬衫几扣纽扣全开,露出大片大片麦色的胸膛。衬衫的下摆一半露在外面,一半松松地扎在腰间,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色气满满……
他嘴里不太正经地咬着一根烟,痞气地抽了两口,呸一声吐进大海。
勾了勾眉,笑:“言总,又见面了!”
就他这个形象,言寄声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强忍着将要冲出胸膛的怒意,他尽可能平静地跟他谈:“想要什么?你直接开条件吧!”
“这话说的,好像你有的东西我没有似的,啊……确实有,确实有……比如你老婆,我可是掂记了五六年了,这才第一次真正搞到手……”
这个‘搞到手’,就十分刺耳。
言寄声冷冷地看着他,无视他这句话背后带来的深意:“我知道你一直想在北城打开市场,当初是我拦着不让你进来,你把郁陶交出来,我给你放行。”
“就这……”
屈靳诚十分看不上地摇摇头:
“言总,知道你是个很矛盾的人吗?如果你不在乎她吧!你又千里迢迢追了我这么远,说你在乎他吧,你开出的这些条件实在是不够看。”
言寄声直视对方,完全不因自己处于游艇下方而低于对方半人高的视线:“我是很有诚意的……”
“那我也诚心诚意地对言总你说一句,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弟弟却只有一个,我……不可能就这么放了郁陶。”
“你弟弟的死与她无关,何必迁怒?”
“我就是迁怒了,又怎样?”
言寄声默而不语,但看似平静的眼底,却迸发出明显的杀意。
屈靳诚身边的胖子看得心惊胆颤,刚想劝自家老大说话可以适当委婉,别真的激怒了对方,日后不好收场。
言寄声却再一次强压着怒火道:“在之前的基础上加条件,屈老大你尽管提,只要我可以做到,全部满足你!”
屈靳诚意外地挑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