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宝,被别人肆意作贱,那样的心情言夫人未曾体会过,但,不难想象得出。
若不是今日路悠远针对的人是自己的亲儿子,言夫人怕是都要替他叹一句心酸。
可手心手背虽然都是肉,但到底还是亲儿子更重要。
言夫人这时也不得不昧着良心劝:“小远啊!无论如何,他们两个结婚了,就是夫妻,你这样,姑姑也很难做啊!我不想给你外公打电话,你明白吗?”
听似温柔的话语,暗暗却透着威胁。
只可惜,这种威胁对路悠远没用,他笑了一下,浑不在意道:“那您最好现在就打,顺便好好跟外公解释一下,您身为言家的当家主母,为何非得为了沐雅那样的白莲花,让夫家的名誉被全国人民踩在脚底板下摩擦?”
言夫人:“……”
郁陶就是这时候从楼上下来的,其实没有人跟她通传路悠远到了,她就是意外听到楼下有争吵声,就出来看了一眼。
没想到,就看到剑拔弩张的姑侄俩。
她愣了一下,站在扶梯上反而不往下来了:“路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路悠远激动地站了起来。
言夫人脸色不
好,但也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见小姑不肯走,他面露不快,但也没有那不知趣地出声赶人,只抬眼望着郁陶,大声道:“我来找你!来道歉!来请罪!再顺便跟你说说姓付的那一家人的事儿。”
郁陶尴尬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还请罪什么的。算了,你也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不过你说姓付的那一家人,是有什么进展了?”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可能不会再有进展了。”
话到这里,路悠远的眼神也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我有证据能证明这些事情是沐旭做的。是他找人在学校里面搞事情,后来又找人煽动姓付的那家老太太跳楼,还教他们怎么跟医院胡搅蛮缠,拖你下水……”
“和沐旭有关?”
郁陶还真没想到那个富二代的混子能想到这么迂回的法子,不过,有他这句解释,郁陶反而觉得所有事情都明朗起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老觉得付家那老太太死的很是蹊跷,明明她之前还跟老伴儿恩恩爱爱的,突然就……”
“劝你不要把心放的那么快,毕竟,我来也不是要跟你说什么好事。”
路悠远突然扭
头看了言夫人一眼。
被看得莫名,言夫人正在想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却听他一字一顿道:“我说的这一切,言寄声早就知道了,小姑,您也知道吗?”
言夫人猛地张大了眼:“你说什么?”
“您这个反应,看来是不知道了,所以……”
路悠远的目光又重新回到郁陶的脸上:“小姑都不知道的事,你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对吗?不过,当然了,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但凡和沐雅有关的事情,只有好事他会提,坏事他就会在背后,悄悄的,无声无息地亲自帮她处理掉。”
那时,郁陶站在二楼与一楼的楼梯间。
本来要往下的脚步堪堪停在那处,她脸色白得像纸,必须紧紧抓着楼梯的扶手,才能勉强自己站得住。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声音很稳,听不出来太多的情绪,但煞白的小脸,已泄露了太多的心痛与绝望。
路悠远:“我求外公托人帮我查的,准确,可靠,不用怀疑有假,还有,外公顺便还帮我查出另外一件事,你听了可能……会受不了。”
“说吧!”
路悠远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但还是狠狠心,把
一切合盘托出:“在这之前,你住酒店被停电,换房,遇到个色胚客户想要占你便宜的事情,也是沐旭安排的。还有之前医院里声称是沐雅的粉丝,冲上来想捅你的人,也查出来不是她的粉丝,是沐旭请来的一个混子。”
“那个人在警局里早就招了供,他说他收到的任务,是捅你肚子的孩子,不是你。而这一切的一切,言寄声统统都知道,但他就是不告诉你。”
郁陶身子一晃,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这一刻,连嘴唇上的血色都消失了。
言夫人激动地站起来:“小远,无凭无据,你不能瞎说的。”
路悠远不闪不避,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言夫人:“我有没有说谎?您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您儿子,我愿意当面跟他对质。”
言夫人抖了抖嘴,再说不出话来。
待再惶恐的抬头看向郁陶,却发现她已无力地蹲坐在楼梯上。原本就不算红润的小脸,此刻惨白如纸,跟个死人没两样……
这时候管家匆匆上楼,蹲在郁陶的身边低声轻问:“少奶奶,您没事吧?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我扶您先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