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猛地推开房门,顺手抄过旁边装饰柜上的一件古董摆件,便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个男人的头砸了下去。
贺晟被砸翻在地,鲜血流了一脸,人却没有晕过去。
他恶狠狠地扭头过来,看到郁陶之时,脸上暴戾的神情才克制着隐忍下去:“你踏马是不是有毛病?要不是看在言寄声肯白白送我十个亿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允许你住在这儿撒野?滚出去……”
郁陶冷笑着,反手又是一个古董烟灰缸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一次她出手很准,贺晟直接被砸晕了。
而此刻,一身狼狈的郁晶震惊地看着自己平时无比文静的医生妹妹,出手伤人却不是救人。
她张着红肿的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郁陶胸膛起伏,像是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气,她沉默着走到床边,一语不发的帮三姐解开了绑在床头的绳索。
说是绳子,其实走近了才发现是那些用来玩耍的用品。
看着虽然是手铐,不过内侧是皮质的,非常软,不是大力挣扎的话伤不到手腕。
但是,红色的淤痕还是有的。
这种时候,郁陶医生的身份就非常的令人尴尬,她能清楚的判断
出三姐身上各种斑驳的痕迹,都是怎么来的。
做为一个成年人,郁陶原本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毕竟这个时候三姐应该比自己更尴尬,如果她都撑不住了,三姐还要怎么忍?可是许多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就吞了,但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
如何可以忍?
郁陶用被子将三姐的身体包起来,突然低着头,轻轻地啜泣起来:“这就是你不让我们来看你的理由吗?”
“他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反抗?三姐,从小到大有多少男生被你打哭了,数都数不过来,为什么你就不打他?”
“你怎么这也能忍,还是我三姐吗?”
郁陶的眼泪滚滚直落,搞得郁晶也伤感起来。
这种事情她都经历了几年了,虽然也不是每一次贺晟都会这样,不过他喝醉了的时候,会有些控制不住。
第一次被绑起来的时候,郁晶也哭过。
其实过程不算很疼,但就是害怕,她被蒙上眼睛,全身绑起来,那是种任人宰割的惶恐,她哭得很厉害,事后也闹得很厉害。
贺晟酒醒后也心疼得厉害,他抽着自己的耳光,就心肝宝贝肉地红着眼跟她道
歉,甚至跪在她面前求原谅。
郁晶又不是受虐狂,没办法原谅这样的渣滓,但她也同样没办法离开这个渣滓。
成年人的世界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郁晶不敢告诉妹妹,她被拍了一些视频。
当然不是她自愿的,贺晟最开始在这个屋子里面装监控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郁晶。
后来郁晶知道了,一切都晚了。
那天,她喝的伶仃大醉地跟妹妹视频,哭着说一辈子也不要在自己的姓氏面前挂上贺这个恶心的姓,她要熬到这个男人死去,再拿贺晟这个渣渣的钱,娶一个小白脸。
但酒醉了可以疯,酒醒之后又觉得难堪。
所以她后来才渐渐跟郁陶的联系也少了,直到这一次。
郁晶其实还是忐忑,并不想接郁陶过来这里家里住,但她也知道,外面还是太危险,没有其他更安全的地方可以选择,郁晶这才把郁陶带回来家。
哪知,才第一晚就被发现了。
郁晶难堪地用双手盖着眼睛,怎么好意思让妹妹看到自己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小陶,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就没事,没想到老混蛋办事时门都不关……”
事已至此,再难堪也不
必再挣扎。
郁晶挪开盖着眼睛的双手,虚弱地笑了笑,再抬手轻轻抹掉了妹妹脸上的泪:“我不是瞒着你们,可跟你们说了又怎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其实贺晟也就这点毛病不好,其他方面对我挺好的,挺大方!”
“都这样了,你还帮他说什么话?”
“诶呀,你别这么激动嘛!其实……真的也没什么的啊!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的。”
郁晶努力组织着言语:“你也知道的,有些人他就有这方面的癖好,就是那什么,字母圈你知道的吧,他对我……下手挺轻了……”
可郁晶越是这么解释,郁陶的心里就更加难受。
她点点头,突然站起来,当着郁晶的面就冲回了晕倒的贺晟身边,抬脚在他身上狠狠踩了几下:“狗男人,狗东西……!”
看着妹妹为自己发疯的模样,郁晶惊呆了!
可惊完后,她突然又想笑:“唉……那你别真的把他踹坏了,杀人是犯法的……杀个半死不活的话,他真发起火来,我得好长时间才能把他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