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夫人是个急性子,这电话她说打就打。
电话打到言寄声手机上,他正在开会,秘书一听是言夫人,立刻小心翼翼进了会议室。
之后,言寄声从办公室里出来,
待他接完电话,脸色瞬间大变,甚至没跟秘书交代他要去哪儿,会也不开了,当晚就决定去香城。
上飞机前,他试着给郁陶打电话,好久都没反应,他又试着发了消息,这一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好友。
所以手机号码也拉黑了?
无法形容当时言寄声的心情,他变得更加急迫,飞机抵达香城,下机后,他直接去了路悠远所在的医院。
在那里,终于见到了好几日不见的郁陶。
两人一个照面,郁陶只犹豫了不到三秒,就跟身边的宋欣然说她要出去一下,宋欣然自然也看到了言寄声,顿时紧张起来,她问郁陶需不需要自己跟她一起?
郁陶摇摇头……
他们其实也没走多远,就在医院一楼选了一个行人较少的地方。
“你要跟他去国外?”
言寄声一开口就是直入主题,郁陶也喜欢他的不拐弯抹角。
她那时站在一株叫不出来的植物面前,手指轻轻戳了戳上面的小白花,说:“路师
兄约的那个专家,是这方面的权威,治疗胃癌非常有经验,在他手上治愈的早期癌症患者多不胜数,让他做手术,比较有把握。”
但言寄声一句也听不进去,对他来说,无论是什么理由,郁陶陪着路悠远去国外就是一种态度……
更何况,他才刚刚知道,自己被郁陶彻底拉黑了。
这是在明着告诉他,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路悠远吗?
言寄声不想对她发火,也不想跟她吵架,可只要一想到会永远失去郁陶,他就控制不住又上头了,臭毛病一犯,他又开始口不择言:“他们路家的人都死绝了吗?需要你陪她?你还记得自己是言家的媳妇吗?你挺着肚子,带着我的孩子,陪我的兄弟去做手术,你让人家怎么看我?”
郁陶的手本还只是虚虚地描着那小白花的边,这一听,直接把花都戳掉了。
她看着掉落在自己鞋面上的小白花,气笑了:“所以你现在这样气急败坏地找来,是觉得我让你丢脸了?”
“难道不是?”
“是……”
赌着气,郁陶给了他一个最不想要的答案,她说:“但那又怎样?我想陪他去就陪他去了,你丢脸也好,不丢脸也好?我压根不在
乎!”
“你是我老婆,不是他老婆。”
“反正都要离婚的,你也想开点……”
踏马说的是人话?
言寄声气得暴跳如雷:“你故意气我?”
“言先生,别想太多了,我犯不着要故意气你,都说了你现在怎么样想都跟我没关系,所以,我不会故意气你,也不会为了讨你开心,逃避我应该做的事。”
“应该做的事?”
言寄声冷笑:“陪路悠远去国外,就是你该做的事?”
“当然,他已经病成这个样了,这场手术关乎他的生死,难道不应该?”
“对,不应该!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跟我回家,好好养胎,安安全全把我的孩子生下来,而不是跟着你老公的表弟,以治病为由,偷情般躲到国外亲亲我我。”
郁陶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转身过来。
只是,看着他的眼中,写满了失望:“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人是么?”
“……”
不是,他从来没这么想过。
言寄声并不是多喜欢小孩子的那种人,只不过因为她肚子里怀的是他们的孩子,所以他才会莫名对那孩子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喜爱。
更重要的是,他只是想用这个借口,
拦下她不让走。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男人,赶紧补求:“我答应你,我让我妈陪她,让苏妈妈也陪他,还会帮他找最好的医护团队陪着他……”
“我们结婚当晚,你陪着沐雅出国,一呆就是大半年,我说什么了吗?”
“我……”
她不想听他辩解,直接继续着:“不过,当时就算我说什么都不管用的吧!对你来说,向来就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所以,我今天的态度也是一样的,你做得,我也做得,你若能接受是最好,不能接受,那也得受着。”
“那不一样,我当时还没有……”
“还没有什么?继续说下去呀!”
郁陶看穿了他的心思,半点不留情面:“好,你不说,我帮你说,你当时不喜欢我,还很讨厌我,所以觉得扔下新婚妻子独自面对一众宾客的耻笑与羞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不对?那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做得,我也做得,你不喜欢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