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翼飞其实什么都听到了,但他表现得还挺大方。
英俊的男人穿了一身休闲装,斜斜半靠在门口,双手抱臂笑眯眯:“那什么……我确实没什么大本事,就听费医生的吧!她……很好,非常优秀!”
可明明是在被夸,费诗倪却听出了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奈何是她背后说人坏话在先,被抓了个正着后,就算被嘲也没办法反驳。
但毕竟是这么个尴尬的情况,就算费诗倪心大,也还是觉得尴尬,她红着脸,小动作地戳着郁陶的手臂:“啊~~~你真是的,看到他来,怎么不拦着我呀?”
郁陶哪里是不拦她?
只不过她躺在那里,正好被坐在床边的费诗倪挡住了视线,后面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刚才我也没看见他,不是故意不提醒你的。”
费诗倪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好意思……
她搅着手里的听诊器,感觉尴尬得能用脚趾头抠出三间平房,郁陶干脆转移话题地问她:“不过,你怎么来了?”
这一说费诗倪才想起来,她就是一大早突然到了这里,还没解释自己是怎么来的呢?
她脸还是红红的,这时尽量不去看那边一直对他笑嘻嘻的花孔
雀。
费诗倪说:“还不是你老公,我刚不是说了吗?他突然派人把我接过来的,说是误了你的产检期,让我过来看看你,我吧!今天原本还有台手术呢!他也想办法给我找人接手了。后来我想想也是不放心路师兄的情况,就想着顺道来看看呀!”
提起路悠远,郁陶的表情不由沉了下去。
费诗倪还是挺有眼力见的,她虽然因为刚才说坏话被人家正主撞到而懊恼,可一见郁陶这般严肃的表情,立刻问:“昨天给欣然打电话时,她也支支吾吾不肯说,你怎么也这个样子?别呀!你们这样才更加吓人好不好?我男神到底怎么啦?生什么病这么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胃癌!”
费诗倪愣了愣,之后,脸上的笑容全没了。
她猛地坐起来:“不能吧!这……别开玩笑了。”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跟你开玩笑……”
费诗倪跌坐回椅子上,刚才所有因为岑翼飞而尴尬的情绪尽数消失,这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男神居然要死了的震惊里。
四人里最活泼的人突然不说话了,房间里就瞬间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
言寄声一直在偷瞄郁陶,郁陶却始终不肯看他。
还是站
在门口的岑翼飞觉得这气氛实在是让人憋得难受,就把言寄声这根木头给拖到外面去说话了。
果然,他一走,郁陶就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总算从震惊里反应回来的费诗倪红了眼眶:“路师兄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啊?到什么程度了?不会……没救了吧?”
郁陶安慰说:“不至于,还是早期,及时手术,再治疗得当的话,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一听说还是早期,费诗倪总算是打起了点精神:“还好,还好是早期,不过……你们医院不做体检的吗?虽说咱们当医生的,忙起来后确实是一日三餐都不定,吃个饭就跟抢火似的,但他……这也太严重了吧?”
郁陶也这么觉得,不过现在想想,虽然路师兄不怎么愿意提及,不过她妈妈好像就是胃癌去世的。
癌症这种东西很多都会遗传……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师兄已经联络了国外的专家团队,抽空过去把手术做了再说,所以,我答应陪他去国外治疗。”
“啊……”
费诗倪一口气没缓过来,吓得瞪大了眼:“你老公怎么肯?我看他现在挺紧张你的,叫我过来给你产检就跟抓壮丁似的,能
答应放你走?”
“他爱放不放?反正我一定要走。”
郁陶说完,又深深地看了费诗倪一眼:“你不是说,让我好好想想吗?我现在想好了。”
“所以你要和路师兄在一起?别呀!真的,就算他得了这么重的病,你也千万不能因为同情答应他。”
郁陶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什么时候说了要跟路师兄在一起了?我说陪他去做手术,只是情份,不是打算跟他在一起。我想好了,一个人不香吗?我现在也有儿子了,什么男人老公都去他的吧!我以后决定做个单身贵族……”
“虽然单身确实没什么不好的,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呀?而且,你这不是等于给路师兄希望了吗?你的人都跟他走了,他肯定会以为你想跟他在一起啊!”
费诗倪不认可地摇头,她把几个人关系看得清楚:“以我对你的了解,陪他去国外治病这种事情不可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那就是路师兄了吧?他现在病了,比较脆弱,想要你陪在身边我可以理解,你要是不答应他去,也许失望一次,可你要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