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声一张脸黑得就像是锅底……
深吸一口气,他动作极快地将那上面的照片全部都删除,之后再把那个沐雅的小号也彻底拉黑。
但他就算这样做了,郁陶的神情却越来越难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不是消息,是来了视频电话。
时间这样巧,他以为是沐雅打来的,看都没看就把手机关了机。
几秒之后,坐在最后面的岑翼飞却突然站了起来。他快走两步过来,附耳与言寄声说了一句话……
言寄声面色微动,诧异地看了岑翼飞一眼,岑翼飞看了眼郁陶的方向,没说话,但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终于还是起身,男人接过好友的手机,闷头朝外走。
岑翼飞的手机里,同样有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视频,那视频黑乎乎的一片,需要仔细辨认,才能在那昏暗的房间看着两个不成形状的人。相较于之前那次只是儿戏般的伤害,这一次,凌锐和谢戈身上皮肉翻卷。
仿佛是担心看视频的人看不清楚,他们俩都被扒了上衣,背上满是鞭痕,抽得皮开肉绽。
凌锐的双手被捆绑着,按在一张方形的桌子上,有面无表情
的打手拿着电锯在他双手的上方,电锯轰鸣起来,离他的食指不过两厘米的距离……
镜头一晃,另一边是被强行按跪在地的谢戈,有打手揪着她的头发,强行扒开他的眼皮,拿着冰锥对着眼珠,同样是两厘米,只要谢戈随便动弹一下,又或者那人轻轻手指一颤,他的眼珠当场就能被戳瞎。
屏幕晃动,里面出现了一双修长的手。
男人的指甲修剪得很是干净,右手无名指下的地方,有一颗黑色的小痣,言寄声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声哥,这瞧着像是路悠远的手啊!”
“怎么办?他这是在给你发出警告呢!你要是不把郁陶送回医院,你身边这俩小子就算不死,也都真成废人了。”
其实不能算是意外,他只是以为路悠远不会做得这么绝然。看他如今对凌锐和谢戈的手段,怕是南城的屈靳诚都没有他这么会折磨人。
言寄声早在当初路悠远拄着拐仗把他拦在路家时,他就该猜到,可能会有这一天。
他自诩心狠,却还是在听见视频里两人强忍剧痛的闷哼声中,败下阵来!
转身,勒令飞机师不要起来,他重新打开自己的
手机,直接打给了路悠远……
“你就不怕郁陶知道你的真面目?”
电话那头的路悠远笑了一下:“怕呀!可我就算怕,你也会告诉她的吧!但是没关系,小陶是不会信的,而且这件事是外公做的,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痛苦,每一分,每一毫我都会清算给你。”
“我知道,不过表哥你得趁早,你也知道我得了那什么癌症吧?你不快点,说不定我死了你还没能报复上。”他浑不在意的笑着,还问:“你在生气吗?可是表哥啊!有什么资格生我气?不都是你自己应得的么?”
“你明知道我那么喜欢郁陶,非要娶她当老婆,一年前,我也是死过一次心的,郁陶既然嫁给你了,我就对自己说,只要你对她好,我就别无他求!可你怎么对他的?要我一件一件细数给你听吗表哥?”
“你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凭什么还想让她回到你身边?就因为你后悔了?就因为你想让她呆在你身边?你问过她的意愿吗?她想吗?而我……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我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怕飞了的宝贝,被你那般折辱,那般欺负,甚
至还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我凭什么还要把她让给你,就凭你比我混帐了几十倍吗?”
他这份指控,言寄声一句都没有反驳。
他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做的对的时候他不会认错,但做的错的时候他也不会强行辩解:“我以后会加倍补偿,加倍对她好……”
“谁又稀罕呢?你能对她的好,我都可以,你不能给她的一切忠诚与专一,我也都可以,所以我不会再放手了,反正我都快死了,我还让什么让?”
这就是路悠远的倚仗,因为他生病了,所以无所顾忌,只要能把郁陶抢回去,他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哪怕做出一些有悖他以前原则的事情。
“还有就是,咱们俩就不要装了,都是比较自私的人,谁也别说谁不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现在就是要用你的两个手下来威胁你,要么你就把郁陶放下飞机让她回医院找我,要么,这两个人我废了眼睛切了手指,让他们以后这辈子,都再没有能力为你工作。”
“路悠远,你确实要彻底跟我撕破脸。”
“哈哈……哈哈哈……原来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吗?”
路悠远笑得像个疯子
:“言寄声,是你逼我的,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你的功劳。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