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路两家彻底翻了脸。
言夫人从路家离开的那一天,甚至把裙角都割了。
她站在路家被儿子撞坏的破败的大门口,双膝跪地,对着路老爷子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都明白,这三个响头磕下去,言夫人和路老爷子这对父女,今生也就是个老死不相往来了。
路家的佣人们都觉得可惜,因为言夫人待大家是真的好。
虽然她远嫁去了内地,但每一次回娘家,都会给所有人打赏,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对老爷子也比其它的子女要尊敬。
可如今,她也不再回来了,这个家怕是会变得更冷清。
老爷子其实比任何人都心痛……
虽说言夫人因为是个女儿,她年轻时老爷子没给多少关心,但成年后,也只有远嫁的言夫人最为给他长脸,也从未让他操多一份心。
这两年,路家的生意渐渐转去了内地,也是言寄声帮着牵线搭桥,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一步错,步步皆错。
如果说之前老爷子还只觉得路悠远的行为不妥的话,当他听到根叔汇报说言寄声差点死在机场时,老爷子也差点受之不住。
这一刻他才真正开始后悔,后悔一味地纵容了孙子,让他胆大包天到什么都敢做。
别说言寄声是他的外孙,就算什么都不是,只谈言家在内地的商业势力,一旦真的两家翻脸,那么他们投放在内地的所有产业,就将会面临全面绞杀的状态。
香城再好,也只这么大一块方寸之地,他们路家不可能只守着这一方小天地,还得发展出去。
可一旦真正与言氏集团对上,那么从此之后,他们路家除了香城,可能再无发展他地的可能。
“确定吗?真是那小子做的?”
“人已经抓到了,确实是七少的意思。”
根叔也不希望这是事实,但偏偏:“那人说,七少没有明着说要他取声少爷的性命,但是一定要抢到他的手机。”
“那手机有那么重要?”
“手机里有之前虐打凌锐和谢戈的视频,原本那个视频也没所谓的,但偏偏视频里面七少故意露了他的手,他手上有颗痣,熟悉的人,一看就是他,大约是怕这个视频被郁小姐在机场看到,不肯走,所以就……”
“为了个女人,他就真的什么都不顾了?我为他谋划至此,他就这样对待我这个
老头子?”
如今,老爷子若是还不清楚自己被亲孙子摆了一道的话,他也就白混了这么多年。
只是他怎么能够算到,路悠远看着那么善良无害的一个孩子,是怎么会突然想对言寄声下死手的呢?
五处刀伤……
老爷子气得指尖都在抖:“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他抢了人家的老婆,还想要人家的命,他是想上天吗?”
“路爷,别生气!七少也有自己的苦衷……”
老爷子直跺拐杖:“他有什么苦衷?就因为他的病?那个病又不是不能治了,就算真的治不好,也不是他不顾一切的理由,太任性了,太糊涂了,就他这种心性,又如何能做我的继承人。”
老爷子最气的就是这个,可他刚刚骂完这一句,突然又想起来:“所以,小王八犊子这是在告诉我,他根本就没打算做我的继承人,当初会那么说,只是想骗我帮他抢女人?”
根叔听得心头一紧,赶紧劝着老爷子:“你们别这么骂呀!他要是小王八犊子,那您……”
老爷子气得拿拐杖捅了根叔一下:“让你盯好他,你盯的什么人?闯出这么大的祸,你还想帮他说什么?他……他
……他最好现在记得好好烧香求菩萨保佑小声赶紧好起来,他要是不能好……”
说不下去,老爷子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他想起来言夫人当初在家里做女儿时是个什么脾性,只是表面看着安静,实际上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若不然,当初她也不敢只身一个人嫁去内地,还在言家那样的家族围杀里,带着独子,杀出重围。
“图一时痛快,想着弄死小声就一劳永逸,可言家是那么好惹的吗?他姑姑是那么善良的吗?他以为他逃到了国外,言家就拿他没有办法。太天真了!太自以为是了,言家若只是有钱,又怎么可能做北城的龙头老大这么多年?”
“路爷,息怒!”
“他连我都算计在内,我怎么息怒?”
老爷子一半是气恼,一半是心痛:“他看不上我们路家,觉得路家赚的钱是脏的,他不屑于用,也不想接手这一切。可他怎么不想想,若没有了路家的护佑,他如何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连女儿和外孙都不要了,只要他一个,他居然还是骗我……阿根啊……这小子没有心,没有脑子,生个病后就只剩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