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根叔发来的,连着一起发来的,还有一条文字消息。
【路爷知道了!】
路悠远忽略了根叔发来的几个只,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郁陶安安静静躺在icu病房的照片。
好一会儿,他才瞥了根叔那条消息一眼。
爷爷知道什么了?
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干的好事?还是知道他和根叔一直在偷偷联络着?
“呵……”他笑了一下,很是自嘲的样子。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里,买来了这个城市最烈的烈酒,一杯一杯地灌下去。
洋酒的辛辣不像白酒,但烧起胃来一样的疼。
他灌到第三杯的时候,房门被人猛地打开,宋欣然冲了进来,不要命地挥开了他手中的酒杯:“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喝烈酒?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对呀!就是这样呀!我想死啊……好想死啊!”
宋欣然知道他很痛苦,但她讨厌他现在自暴自弃的样子。
这几天,她劝也劝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可他就跟个烂泥似的,完全无动于衷。
宋欣然其实也要崩溃了,甚至想过干脆不管他了。
随他去吧,爱死不死
……
可她做不到,所以只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将他房间里所有的酒瓶都砸了。
一边砸,她一边哭:“祸都是你闯的事,你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我是宋欣然,不是郁陶,你看清楚,你在我面前表现的再颓废,再执着,再忏悔,我都不会有感觉,因为我不是她,不是她……所以求你别这样了行不行?”
“那我也求你了,求你别管我了啊!让我……”
“闭嘴!”
这几天,宋欣然听够了他这种话,每听到一次,她都觉得自己的犯贱很不值。
她就该像那天一样,狠狠甩他两个耳光,然后掉头就走。可惜那天走的不够彻底,她又回头过来,然后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走不掉了。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帮他重新约好了手术时间,眼看着,就能把人救回来。
怎么能放弃?
但是他呢?他却在这里喝烈酒……
突然,宋欣然从包里扔了一把手术刀到他面前:“真想死的话,用这个快一点,别割手腕,那样血还得留好久才能流干……直接抹脖子,动脉在哪里你不是很清楚吗?记得下手狠一点,割深一点……死得
快!”
她激将地故意气他,可谁曾想,路悠远居然真的拿起了那把手术刀……
他直接比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一刻,宋欣然突然放声大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端端的工作扔了,就为了在这里守着你,不要脸滴到帖你身边对你嘘寒问暖,顶着你的白眼照顾你,但你还是……”
“你杀你自己,不如先杀了我啊?知道我现在活得有多痛苦吗?我每天看着你这样,千遍万遍的想去死,是我胆小,我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所以……”
宋欣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她凌乱着语调,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是觉得什么都够够的了:“如果你真的想死,帮帮我吧!先杀了我再杀你自己,这样我至少不用再承受看着失去你的痛苦。”
她说完就扑向了路悠远,强行扯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术刀移回到她自己的脖子上
“狠一点,割深一点,给我个痛快……”
她是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只有这样……
路悠远的手指颤了一下,没能真的割下去,但手术刀的刀刃锋利,还是在她纤长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浅浅的痕。
猩红的
血珠,从那条细痕里面渗出来。
路悠远怔怔地看着,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他突然松开手,身体半撑着,张嘴将她脖子上的滴血给舔掉了。
那一下的温柔,带着他舌尖的温度。
宋欣然突然被吓到打了一个嗝,她直愣愣地对上路悠远已经被酒精迷糊了的眼。
然后,她听到他轻声安抚:“小陶,别哭啊!你这样,我也会难受……”
听到这个名字,宋欣然哭得更大声了。
路悠远好像是真的醉了,醉的不轻。
胃里,因烈酒的灼烧,阵阵发疼,但他脸色虽白,双眼却很明亮……
他看见她哭,就伸手来摸宋欣然的脸,还努力地挥着已经不太受控制的手指,试图将她脸上的珠泪儿抹掉。
宋欣然扭开头,不让他这么做。
他却整个人都扑上来,然后,紧紧扣住了宋欣然的手。
把人困在怀里,他低头将她脸上的眼泪都吻了去,眼神飘忽,声音发抖:“别哭!别哭啊!”
火热的唇顺着她的眼睛向下,从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