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郁城南沉默了很久,最后却只是轻声道:
“爸爸确实做了很多让你们失望的事,你们如此防备我也很正常,不过爸爸敢做敢认,我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不会要求你们原谅,但是……今天爸爸打这种电话给你,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才想问你要不要回家?如果你要,爸爸就派人来接你,如果你不要,那么爸爸也会祝你未来幸福安顺!”
郁陶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还讲了这么长一段。
从前,他不是漠冷就是高傲,又或是无情地嘲讽着郁陶的天真。
郁陶也承认,自己确实有时候很理想化,还非常的感性。
但父亲的所作所为,她相信换了任何人都不会理解。
她都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跟他做一对彼此怨恨的父女,但是父亲突然这样……
她一边觉得无语,一边不能理解。
郁陶不信父亲会突然转性,她依旧觉得他应该是有所图谋,所以,她第二次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由始至终,这通电话里郁城南只表达了一个意思:问她要不要回南城?要不要带着宝宝一起回?如果需要的话,南城
郁家欢迎她!
这原本是郁陶曾经最为期待的,可如今,当这个机会轻易被摆放到她面前,她竟然有点不敢接受?
何其悲哀?
她对他父亲的信任值完全是负数,就算回了南城,她其实也不太敢跟父亲住在一起,更何况还要带着孩子。
郁陶摸不清父亲的套路,只能含糊地问:“为什么?”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郁陶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说真话也好,说假话也好,应该都是父亲的选择,可父亲却把这个皮球踢到了她的跟前,这让郁陶愈发地感觉到疑惑。
“真话!”
“当初让你们几姐妹匆匆忙忙嫁出去,是因为咱们家出现了大问题,一个窟窿补不上,只能嫁了你大姐,两个窟窿补不上,就嫁了你二姐,再之后是你三姐,然后是你。”
“我是你们的父亲,但也是郁氏家族的家主,郁氏还养着上万名员工。我是父亲,要对你们负责,我是老板,也得为他们负责,所以当初我所做的一切是我能想到的最优解,我知道你们恨我,但爸爸并不后悔那么做……”
郁城南说的极为坦然,正如他刚才所讲的那般,他并不觉得自
己做错了,也并不为此后悔。
而他之所以会做出今天这个决定,主动打电话问郁陶要不要回家,也是因为:
“你也知道的,言寄声之前为了救下你,已经退出了南城市场,这边虽然还有屈靳诚跟我分庭抗礼,但他小子混道上的时候还比较有血性,做生意确实没有言寄声那么精明。”
“所以,爸爸现在已经收回了该收回的一切,也赚到了补齐所有窟窿的钱,没必要再靠卖女儿维持平衡了,所以,我打电话来问我的女儿们,要不要回来继续做郁家的小姐?”
这个答案该说是没毛病呢?还是坦白的过分呢?
但仿佛也正因为这种坦白,郁陶反而相信了父亲的话。
确实,他的父亲以利为上,当初卖她们的时候毫不犹豫,现在问她们要不要回家时,也依旧是毫不犹豫。
但如果父亲没有说谎,郁氏已经重新步入正轨,也不再有破产危机的话,他想把几个女儿接回家也理所当然。
这,也是一种体面。
是她父亲向所有曾经欺负过郁家的人,包括他的那些人模狗样的女婿们的一种无声的反击。
“当然,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回答,什
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给爸爸打电话……对了,你大姐已经回家了,你二姐也已经跟那个男人离婚了,至于你三姐,她明确的说了不回来,她说至少等她把那个老男人的财产全部拿到手,她要带着那些财产,一起回来……”
听着父亲平静地诉说着这一切,郁陶瞠目结舌目。
她只是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而已,郁家,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挂完父亲的电话,郁陶第一时间给大姐,二姐,三姐都打了电话。
二姐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没有接,大姐倒是接了,确实已经回了郁家,两个孩子也都在那里。
大姐还拉着她说了一下大姐夫的近况。
说已经判了,十年以上,不过总算还有机会出来,而且郁陶震惊地发现,大姐居然还打算等那个男人。
大姐说,大姐夫知道要坐十年牢的时候,主动提了离婚,他说不想耽误大姐,只要她过的好就行,但一定要找个对孩子们好的男人。
但大姐拒绝了……
家逢变故之后,大姐想了许多,而且人情冷暖也让她发现,以前她确实是被大姐夫保护的很好。
而且,大姐现在心如止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