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一下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想了那么多可能,就是没想到他爸把言寄声叫进去,只是单纯地要说这些……
毕竟,她跟她爸的关系也就是最近他病成这样才稍稍有所改善,而她爸,也从来不像是能说出这些话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之前才刚刚提醒过父亲,说她要跟言寄声离婚。
难道,她爸又想把他们强行按头在一起?
心头,莫名有些烦躁,但郁陶尽可能没表现在脸上。言寄声从说完那句话后,就一直在偷偷观察她。他看着郁陶的脸色变幻,从错愕到不解,从怀疑到失望。
言寄声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哪里会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郁陶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更没打算和自己继续走下去。
她还是想离开自己,这个认知让言寄声沮丧。
但他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他必须给郁陶时间,也必须要利用一切的机会,向她证明自己真的改了,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你弟弟和妹妹一直在那边偷看。”
言寄声抬腕看了看表:“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带他们一起去吃个午饭吧!”
郁陶脑子里正胡乱地想着许多,突然听他这么一说
。
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言寄声已已经自顾地朝着某个方向而去,她下意识扭头一看,果然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正伸头缩脑地扒在花坛边上的绿植处偷看。
都不是小孩子了,特别是小弟,之前还在父亲面前那么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现在这一看啊!
果然还是个孩子……
郁陶摇了摇头,只能跟了上去。
她不太想让言寄声过多接触弟弟和妹妹,就抢在他走到之前,拦下了他:“不用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怎么见面,没必要一起吃饭。”
言寄声才刚刚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在她弟弟妹妹面前表现一番,拿出自己当姐夫的态度,结果郁陶仿佛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直接就给他后路堵死了。
这要换成以前心高气傲的言寄声,哪里能受这样的气?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脱胎换骨了:“那怎么行呢?怎么说他们也是小布丁的舅舅和小姨,我作为小布丁的爸爸,请他们吃个饭是应该的。”
说完,他也不等郁陶同意,迈开长腿就直接朝着胡朝和郁瓷走去。
“不用了,我都说不用了。”
郁陶跟在他身后一直反对,但言寄声根本不听……
另一
边,郁朝心思转得快,一眼瞧出来言寄声是冲着他们来的,立刻,少年崩直了后背:“五姐,四姐夫过来了,咱们要不赶紧逃吧?”
“逃什么逃?”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姐弟俩第一次正正经经见到言寄声。
毕竟是联姻,言寄声当时又不情愿,所以根本没像普通人一般上门提亲,两家离得远,一南一北的,两个小的都在上学,也就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四姐夫。
后来到了郁陶结婚的日子,结果,新婚夜言寄声就大玩消失术……
作为姐姐唯一的伴娘,郁瓷是唯一全程陪着姐姐看完所有人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嘴脸的。
所以,她对言寄声的怨言其实最大。
她生气的说:“四姐嫁人到现在,我俩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见到咱们这位四姐夫,我还听说,他一直对四姐不好。他凭什么呀?我不管,要逃你自己逃,我才不逃,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对四姐不好的……哼!”
“不是……”
郁朝想说,这位四姐夫确实以前不够好,或者说现在其实也不够好,但最近他不大一样了,天天围着四姐转,四姐还不太搭理他。
所以郁朝立刻意识到,
他会主动向他们走来肯定不单纯。
最有可能的就是想通过他俩做四姐的工作,所以,他们才更应该避着这位四姐夫,不给他这个机会。
可惜,郁瓷天性单纯,根本想不到这么复杂的情况。
所以她不肯走,还高昂着下巴直接迎了上去。
郁朝一口气提起来,最后无法,也只能焦急地跟上他五姐的步伐……
却说郁瓷噔噔蹬蹬就上去了,到了跟前,她还没开口,言寄声就主动拿出了一个深红色的信封。
郁瓷:……?
啥情况?四姐夫当着四姐的面,给她递情书?
她吓得立刻向后退了三大步,就在这时,他英俊多金的四姐夫微笑开口:“钢琴家弗兰克的演奏会门票,座次在区的,本想带你姐去听的,但现在你姐走不开,给你去看吧!里面有两张,和小朝一起去听,或者和你朋友去听都可以”
郁瓷:……!
钢琴家弗兰克的演奏会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