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慌到走了神……
可仿佛就是要抓她这片刻的失神,等她再回神时,言寄声已经抱走了小布丁,任是郁陶在他身后如何追赶,他也头都不回。
言寄声就是这样的人。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但……由始至终,对郁陶最狠。
体味过他的无情,也体味过他的深情,只是哪一种,都只让郁陶品出了些许六亲不认的霸道。
郁陶慌的不行,慌不择路地楼上追跑下来:“言寄声,你不许把小布丁带走,你还给我,你把孩子还给我……”
太害怕了,郁陶的声音几近破碎。
身体还很难受,但她却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穿着睡衣,鞋都跑掉了一只,狼狈得家里的佣人们看了全都惊叹不已。
可她,还是追不上言寄声的步伐。
男人腿长,步子大,人也走得快,郁陶在后面连哭带喊,一路狂追,他却越叫越快,越叫越远。
郁陶委屈的不行。
什么狗男人,说好的喜欢她呢?说好的已经爱上她了呢?
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胡乱地抹着脸上的眼泪,她加快了
步伐向前狂奔,可眼看着就能够到言寄声的后背了,一辆豪车突然就停在了言寄声的面前。
然后,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儿子上了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有心电感应,小家伙突然又皱了皱小鼻子,撕心裂肺的哭叫起来,而且哭得比刚才还厉害。
郁陶心都快碎了!
“孩子哭了,你听不到吗?你怎么这样啊?”
言寄声听到了,但他还是用力地关上了车门,也将郁陶的声音隔离在外。
她在车外拍着玻璃,小脸上一片仓惶:“你打开,打开啊……你怎么这样?儿子都哭成这样了,你……你哄哄他呀!哄哄孩子呀!”
不是言寄声不想哄,他只是不擅长,又或者说,小布丁向来在这方面不太买他的账。他抖了那小子好半天,甚至还轻轻地发出哦哦,乖乖,不哭之类的字眼。
然而……
果然没什么用,于是他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很轻,其实是笨拙地在哄他。
但小家伙扭头,还手脚都胡乱地挥舞着,呜哇呜哇地哭得更大声了。
车窗上贴着
防窥视膜,郁陶必须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才能模糊地看清内里的情况。可从她的视线里,就看到言寄声好像不但没有哄儿子,还在‘掐’儿子的脖子。
顿时,她气得全身都抖了起来:“言寄声,你混蛋,你怎么能掐小布丁,他是你儿子,你儿子啊!”
车外,郁陶闹得太厉害了。
而车内,言寄声完全拿自己的宝贝儿子没办法。
男人闭了闭眼,克制着额头上青筋的暴跳,缓缓打下车窗,露了一点点的缝儿……
几乎在同时,车内孩子的哭声,便更清楚地传进了郁陶的耳中。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人世间最痛的折磨。而更痛的是,言寄声现在的表现就仿佛是在告诉她:他故意的!
因为她让他不痛快了,所以他也要她不痛快,于是他利用才两个多月的儿子,百倍,千倍地还击着她。
郁陶哽咽着,气得更用力地拍着车窗:“姓言的我警告你,你赶紧从车上下来,要不然我不原谅你,这辈子都不原谅你了……”
听到她的话,坐在车里的人好像终于有了
些反应。
可也只是从车子里面扭头嘲弄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对她无声质问:你没有骗我吗?你真的能原谅我吗?
郁陶答不上来。
在他的眼神下,她的心虚无所遁形。
她哭得鼻子都红了,声音里带着满是委屈的哽咽:“你下来,把我儿子还给我。”
言寄声不为所动,但眼神却从头到尾,都在向她表述着一件事:要想和儿子在一起,不是让我下去,而是你得上来。
郁陶读懂了他的眼神,却更加难以忍受地控诉:“这样逼我你就开心吗?言寄声,你个王八蛋,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你总是欺负我,欺负我就那么让你愉悦吗啊?混蛋,你总是欺负我,总是……”
坐在车里的言寄声想:对,我就是个混蛋,我就是在欺负你,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想尽办法对你好,却还是无法得到你,那我只能像以前一样欺负你了,至少,不讲道理的我,还能不讲道理地要求你,强迫你,困着你,让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言寄声又等了两分钟……
短短一百多
秒的时间,对两个大人来说,都是度秒如年。
郁陶最终还是不肯上车,言寄声也最终没有再催她,他只是一边心痛,一边升起了车窗。
狠狠心,对前面的凌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