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能帮你的事情吗?”
这时,言寄声期期艾艾走过来,似乎对郁陶完全没打算叫他帮忙的行为有些郁闷。
郁陶看了他一眼:“有啊!”
她说:“你可以先好好想一下,等会要找什么样的借口,跟我解释这孩子的自闭症你明明知道,却没有提早跟我说的原因。”
言寄声脸色一下子变了,“我只是不想你更受打击,如果你知道这孩子的病情,一路上怎么可能像之前那样平静?”
“那你还记得,我曾经是个医生吗?”
郁陶看着他:“虽然你失忆了,可是,但凡你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来了解我和你的过去,你就不知道不知道这一点。”
“你又不是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
“但如果我能提前知道,他是一个有病的孩子,至少在来的路上,我可以提前查阅大量的资料,或者请教我曾经的同事,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面对着他而两眼一摸瞎。”
言寄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他有种自己现在做什么错什么的感觉,虽然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欠妥,但当时那种情况,他想到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孩子已经变成这样,如果郁陶又听说他是个自闭症,肯定会受不了打击。
可是,他到底是低估了郁陶的承受力。
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第一个想
要责怪自己的,不是没有照顾好孩子的事,而是没有提前给她时间查资料。
他张了张嘴,试图认真道歉:“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这些。”
郁陶不想听这些毫无价值的解释,转身就抱着孩子进了浴室,言寄声顿时尴尬地站在那里。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他还是悄悄摸摸进了浴室,只是没敢靠的太近,就远远地看着她们母子俩。
那么相像的一大一小,如果抛开孩子的病,和丢失这几年所受的折磨和委屈,这个画面,本该是全世界最美好,最温馨的一幕。
但现在,他却插都插不进去……
谢戈回来的很快,也不知道他是上哪儿找的,居然找来了很齐全的一套洗剪吹头发的工具。
只是他一到,东西就被言寄声接了过去:“我拿进去吧!”
“可是……”
言寄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话,只是要笑不笑的眼眸里,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不悦。
他这个眼神,倒是和以前的言寄声很像,谢戈仿佛一下子就代入了从前,人也跟着怂了。
“那……好吧!”
郁陶看到是言寄声拿东西进来,倒也没觉得有多惊奇,不过看向他的眼神也没有多温暖就是……
她默不作声地接过那些东西,在动手之前,又温声软语的跟那小家伙说了几
句话。
小家伙一开始还很警惕地看着言寄声,后来大约也是发现他确实是没有什么攻击性,就不再理会他,但也没回应郁陶。
郁陶现在渐渐有点明白这孩子了,反正他没有摇头,但也没有反抗,那就是可以。
之后,小家伙果然配合。
虽然头上有两处都被剃掉了一点点头发,他都没有哭,所以之后上药的过程,可以说是相当顺利。
可郁陶反而更加不安了。
虽说她在给他上药的时候,确实是非常小心,但也不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孩子还这么小,应该是怕疼的,但他居然脖子都没缩一下,就仿佛完全没有知觉。
这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郁陶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测,但她不敢往深了想。
好在,小家伙头上的伤口不大,只简单的处理后就可以,不用去医院。但郁陶为了防止它感染,还是弄了些纱布,再拿一个网套,套在了小家伙的脑袋上。
说实话,他头发该洗了,但头上有伤的情况下,不适合洗头,郁陶想了想,将底下几乎要结块的,特别脏的部分,狠狠心都剪掉了。
于是小家伙齐腰的长发,这时候就变成了齐肩。
好在,剪的时候他也没什么特别地反应,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是长发还是短发。
郁陶松了一口气,准备
给他洗澡。
郁陶试着给他脱衣服,小家伙却突然后退了一步,且眼睛直直地看着言寄声,郁陶立刻明白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是有点害羞,你出去吧!”
“这么小的孩子,在我面前害个什么羞?”
“因为他认知障碍,而且,现在可能还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子吧!”
她这一说,言寄声立刻无话了,他看起来有些难过,看着小家伙的眼神里写满了心疼。
不过,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只遗憾的退出了浴室。
终于只剩下郁陶和小家伙了,她一边宝贝宝贝的叫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