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把眼一闭，当什么都不知道。
糊里糊涂也就过了。
但是……
白瑞德是个好人，她不想这样对他，更不想有一天他发现了真相后，会因此而伤心。
“有时候，我看着你，就容易想到他。”
其实郁陶知道，说这个也是伤人的，但，长痛不如短痛：“那天晚上也是，我虽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但诗倪录了一段视频，我好像，一直抱着你，在叫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看到视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郁陶苦笑：“除了感到羞耻，更多的，是对你的抱歉。你也许不相信，但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好像还是没能忘了他。可我以为我忘了的，以为在看着言寄声时，对他没感觉的时候，就把他忘的一干二净了的，可原来不是啊！”
这番话若是听在别人的耳中，可能只是感受到被拒绝。
可听在白瑞德的耳中，却是欣喜若狂的激动：“没能忘记谁？言寄声吗？”
“是他，也不是他，因为我怎么也没办法把现在的言寄声当成是以前的他。四年前，他出了事，很严重的事故，外伤，炸伤，烧伤……”
“我不知道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谢天谢地，他活下来了，这很好。只是，两年前他回来后，却忘了以前的一切，其实也能理解，那么严重的事情，那样重的伤……忘了什么不可能，对不对？”
“可我，我觉得他不是他，就算所有证据都摆在我面前，我还是觉得他不是他。要真是他的话，为什么，我看着他时，一点也不想抱他？不想亲近他？”
“后来，所有的证据都在向我证明，他就是言寄声，他就只是不记得我了。毕竟，他十岁时做过脑部手术，当时就有失忆这个后遗症，甚至有人跟我说，是因为我不能接受他忘了我这件事，所以才坚称他不是他。”
郁陶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像是憋坏了，所以一股恼地倾诉而出。
她每说一句，都似乎很痛苦，但还是一句一句地说了出来：“我看着他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他对我来说，就像个完全的陌生人，这感觉确实很痛苦，但我不糊涂。”
“我后来想，如果他真是我喜欢过的那个言寄声，那么现在我的感觉不在了，是不是代表，我不爱他了？”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
多想，但是，从小到大，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对他有一种别人理解不了的熟悉感，哪怕我瞎了，我想我可能也认得出他来，所以……也许生理上他还是言寄声，但是在我这儿，他永远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言寄声。”
郁陶尽力在解释，但总感觉说得越多，越乱。
她不知道白瑞德能不能听懂，又能不能理解，但是今天，她决定把一切和盘托出。
“当年，我想方设法和他结婚，为他生了孩子……虽然，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但可能他对我的影响，已经深刻到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地步了。我忘不了……他的一切，我都忘记不了。”
郁陶也拿自己没办法，毕竟，人的心思是不可控的。
爱一个人不能控制，忘记一个人，也是……
反而会因为强烈地想要忘记，而更加深了对那个人的印象。
言寄声于郁陶而言，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她也知道，心里的这些苦水不该倒给白瑞德听，可不说，他只会陷越深。
那才是造孽！
“我今天也许是醉了，不然，也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可是白瑞德先生，你值得更好的女人，不是我这样
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桃桃……”
“不要这样叫我，你这样叫，就更像他了。”
郁陶摇头阻止了他：“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犯贱的你知道吗？我干嘛还要想着他？你知道他多过分吗？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好，一点也不……”
“小时候霸道地要求我等他，只能喜欢他一个人。可我听话地等了，等了快十多年，他都没出现，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
“为了走到他身边，我做了很多你想象不到的蠢事。拒绝所有追求者是为了他，学医是为了他，离开家乡到他的地盘上大学也是为了他，可当我终于想尽办法嫁给他时，他丢下我一个人，陪着别的女人在度假……”
多少年不曾提过的那些委屈，这时全面袭来。
郁陶不想哭，但眼泪还是滚下了一滴。她抬起手背抹去了，却又滚下一滴，之后，越滚越多，抹都抹不及……
“今天……你穿着这一身过来，向我伸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年，我和他结婚那晚他没有离开，是不是就会像你这样温柔？你瞧，我总是想到他，还把你的行为幻想在他身
上。”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