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外人’,白瑞德原本是不应该插嘴的。
不过,好兄弟离开的眼神那般幽怨,他身为兄弟,这时候不能两肋插刀,但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别生气!我觉得岑翼飞这人,其实还不错。”
“他要人很差,我也不愁了,直接让诗倪和他分了,对谁都好,就是他人还不错,对诗倪也不错,但就是……就是……”
郁陶纠结着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现在想表达的,但不说,又担心他会误会费诗倪太矫情:“唉……你们男人都不懂,婚姻不是必须有,但对于女人来说,安全感比婚姻还重要,诗倪是很爱他的,但就是越爱,就越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
郁陶摊了摊手,就这件事上面来说,她对岑翼飞是没有好印象的。
不过,因为费诗倪喜欢,她从来不会特意提,可是,不提也不代表问题不存在:“岑翼飞以前太花心了,就没有一个女朋友交往过三个月以上的,他还有无数的……红颜知己。”
“虽说,他和诗倪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有四年时间了,但是……这个长久能到多久?等下一个让他更感兴趣的人出现了,是不是诗倪也
会成为前女友?”
“我听说,岑翼飞对感情的事情如此随随,是因为他是不婚主义者。后来,因为诗倪的原因,他和她谈过一次,最后表明了他恐婚,且那之后,只要一提结婚就是现在这个态度,你说,哪个女人跟他在一起会有安全感呢?”
郁陶说的都是事实,这些,白瑞德比她还清楚。
包括岑翼飞以前有多花心……
不,应该不能叫花心,那都是你情我愿的滥情,可也正因为他了解以前的岑翼飞,才会懂得他对费诗倪有多认真。
只是结婚这个事情,他……
可能确实有难度。
具体的情况虽然也能说是‘恐婚’,但往深了讲,其实是有更严重的问题,岑翼飞应该不是不想负责任,而是不敢‘负’这个婚姻的责任。
“也许,他也在努力呢?”
身为好友,白瑞德忍不住想替好友说几句好话:“至少,我觉得他也是真心爱你朋友的,要不然,你也说了,他以前交过不少女朋友,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我不怀疑他对诗倪是真的有感觉,只是,男人的爱能新鲜到几时?一辈子都爱?不可能的吧!到最后,都是责任,是束
缚,是依赖……是彼此间的信任与相扶相持。”
“一纸婚书可能听起来不太重要,可是,连站在他身边都不算是合情合法,那……又何来一生扶持的说法?又何以一辈子走下去?到时候谁变心了,要分手,行李一背就能走,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这样的感情,不伤己,但伤人!”
本是在说着费诗倪的事,不知为何,郁陶突然又想到了自己。
她曾经也为了能不能嫁给言寄声而苦恼,后来成功了,其实也没过得很幸福。
所以,她对婚姻是没有期待的,但费诗倪不一样,她毕竟,还是向往那种上‘夫唱妇随’的生活的。毕竟,她和岑翼飞都是妇产科的医生,也算是有共同语言。
其它的方面,似乎也很和谐。
至少,这四年来看她俩吵架都很少,算是很多人眼中的模范情侣了。
而且郁陶觉得,所谓的责任,束缚,依赖,很多时候也都取决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意有多深。
如果不爱,可能做什么都是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吧!
她想得出神,以至于没注意到白瑞德离自己有多近,直到她一扭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鼻尖……
郁
陶的心跳,一下子又慌跳起来!
桌子对面,素格力淡定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偷眼瞟一瞟老板认真撩妹的样子。
坐他旁边的李医生吃着莫名的狗粮,也有点想借口离开。
不过到底是没好意思开口,只能也故作淡定地夹了一筷子菜到郁祈的碗里……
结果发现小东西不会用筷子,他立刻给孩子换了一个勺子,让他用这个吃。
郁陶注意到李医生的动作,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倒是没有打断他,也没有说要抢着喂儿子吃什么。
李医生是专业心理医生,也认识治疗自闭症的专家团队。
她现在很信任他,而且,既已回国,关于郁祈的后续治疗,她也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李医生。
而且,她曾经也是个医生,懂得观察是多么重要的事。
她在学习,学习怎么和郁祈相处,以及怎么自然而然地进行引导治疗……
“郁祈,是你给他取的名字?”
“对,祈祷的祈,希望他回到我身边后,一生平安顺遂,幸福健康!”
白瑞德说:“会的,遇到你,就是他最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