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言寄声还在忿忿不平。
倒是郁陶看他如此,劝了一句:“你为难人家做什么?他一个打工的,又不是拿你发的工资,怎么能听你的?再说了,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跟谢戈学学啊!瞧瞧他当儿子的多淡定……”
“我……”
言寄声有苦难言,但同时也看向了谢戈,奇怪道:“不过说的也是啊!你怎么这么冷静?没坚持要看监控?”
谢戈摸了摸鼻子,他当然不着急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在他们到达之前,监控里拍到了什么。一定是声哥过来看了干爹,所以才刺激了他的脑电波活跃,正如今天言夫人看到小布丁后,反应会那么大是一样的。
不过,实话如何能说?
他只能扮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态度:“我相信岑少,毕竟,这么多年他把我干爹照顾得这么好,没理由怀疑他什么,至于监控,以前他就是这么规定的,也不是今天如此,安全起见,也是应该的,能理解……”
言寄声:“……”
合着就他一个人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咬牙认了。
至于谢戈,此刻内心亦是叫苦不迭,他跟在郁陶的身后,偷偷摸摸掏出手机发消
息:
【声哥,你小心点啊!知道我干爹病房里有监控吗?你被拍下了,赶紧让素格力处理掉,不然,那个冒牌货该查到了。】
【知道了!】
这一次,言寄声的消息回得很快。
不过,他说知道了,也只是给谢戈一个交代,事实上,他在出来那间病房时,就给岑翼飞打过电话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岑翼飞都会处理,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那个冒牌货看到……
若有一天对方真的‘看到’他了,那也一定是他故意要让对方看到,不会是他有所纰漏。
这时,谢戈的短消息又来了一条:【声哥,你现在人在哪儿?夫人那边吗?如果是,就多呆一会儿,我们接下来马上就离开医院了,可别在院门口碰上。】
白瑞德看着那条消息,菲薄的唇片轻轻向上勾了勾。
别碰上吗?
那他岂不是就白来了?
言寄声拿开手机,低头,又看了一眼正睡得安沉的母亲。
他伸出手,放在母亲额心轻轻顺了顺,也不知道母亲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他过来了多久,这眉头就皱了多久。
都皱出了深深的三道痕。
他顺着那痕迹,轻声道:“妈,我要走了,以后再来看您!”
病床上的言夫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睡梦中,原本还噩梦缠身的言夫人,突然就发现眼前的妖魔鬼怪全都消失了。她看到了自己儿孙满堂的样子,也看到了儿子小时候的样子。
只是,梦里的儿子和小布丁一点也不像,但这并不奇怪啊,小布丁长得像妈妈……
言夫人嘴角露出了微笑,迷雾重重的梦境也突然起了变化。
所有阴郁的,黑暗的,混沌不清的东西都渐而散去,只剩下细细蒙蒙后天空出现的七色彩虹,明亮了她的梦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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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陶一行人刚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她就一眼看到了素格力。
她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圆老圆:“你怎么在这儿?”
素格力微笑:“老板在这儿,我当然就在这儿了。”
“白瑞德先生也在?他为什么……”问到一半,郁陶突然问不下去了,总觉得只要自己问了,接下来素格力就会说,因为老板是跟着你来的啊!
不……太可能吧?
素格力继续微笑,自顾地说:“虽然老板说是要来这间疗养院谈工作,但我知道这里是岑院长家的疗养院,所以,他大约是知道郁小姐要来这里,随便找个借口来制造偶遇的吧!
”
郁陶:“……”
虽然说法不同,但意思完全一样一样呢!
不过,郁陶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果然,言寄声此刻正满腔怒火。
他不明白这个叫白瑞德的是怎么做到如此阴魂不散的……
不能让他们见面,冒牌的言寄声这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几乎在同时,他已伸手直接拖着郁陶朝外走:“赶紧走吧!他来不来,跟你也没关系。”
确实是跟她没关系,但郁陶也不喜欢言寄声现在的态度。
她挣扎了一下:“你干嘛!儿子还在后面呢!”
这一说,言寄声身体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拖着郁陶走,忘了要帮她抱儿子。
他立刻停下来,转身就要回去抱儿子。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正徐徐向他们走来。
先他一步,白瑞德抱起了郁祈:“真是巧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