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南苑别墅。
卧室门外,散落一地女人的衣物。
房间内声音不断传来。
“闻渡……”
宋若怜难耐的环住祁闻渡的脖颈。
祁闻渡听见了宋若怜的声音,神色明显一变,转而将她身子翻过:“别这么看我。”
宋若怜将头深埋在被子里,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咬住下唇。
身体怎么可能骗得过彼此呢?
宋若怜深知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祁闻渡。
三年前两人契约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说好,这段关系没有情分,只是一场交易。
当时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又精神失常,没有办法的宋若怜又被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哄骗卖给了祁闻渡,签下了那份结婚协议。
宋若怜咬唇,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若怜感觉到身上一轻,身下已经被汗水打湿,下唇早已咬得有些血腥味传来。
而男人正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脱掉褶皱的衬衫。
宋若怜慢吞吞地撑着身子起床,双腿还有些酸软。
每次结束,她都要自己去浴室清理身体。
而这次,祁闻渡却叫住了她。
宋若怜回头,不等欣喜直达眼底,
便听着祁闻渡再开口:“帮顾冉订一张机票,明天她和我走。”
不等她回话,祁闻渡转身走进隔壁的浴室。
宋若怜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祁闻渡原定明天飞厦州给老太太庆生,因为三年前两人结婚的事情没有通过父母,祁家人对宋若怜都不太友好,祁闻渡也就免了她每年回厦州的这趟旅程。
而今偏要带着顾冉……
宋若怜曾在三年前听祁母说起过这个名字,她是祁家认准的儿媳。
当年顾冉还在国外读书,听说和祁闻渡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宋若怜的手掌疼痛传来,这才回神,发现手掌已经被指甲抠出很深的印子。
但手掌的疼痛却远不及她的内心。顾不得全身酸痛,宋若怜强撑着墙壁走到浴室。
和祁闻渡隔壁的浴室只有一墙之隔。
她甚至能听到那边微弱的流水声。
宋若怜自嘲一笑。等她再出来,祁闻渡正在穿衣服,却不是睡衣。
发梢上未干的水滴顺着精壮的胸膛滑落,没入倒三角的末端。
胸膛微微起伏,几近完美的侧脸让撑着墙壁的宋若怜神色晦暗不清。
随着衬衫最后一颗扣子扣好,祁闻渡慵懒转身
,看见门口有些狼狈的宋若怜。
似是满意自己种下的印记一般,祁闻渡微微勾唇,下一秒笑容消失不见。
“机票订好了吗?”冷漠的声音打破了宋若怜所有的幻想,她点点头。
不仅确定好了时间和行程,还让航空公司锁了两个挨着的商务舱座位。
这是她作为一个秘书应该做的。
但谁又能想到和自己每日每夜都在一起的契约丈夫每天都在属意别的女人。
宋若怜看着祁闻渡即将离开的背影,最终还是张了张嘴:“祁闻渡,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宋若怜竟觉得心里压着的那块巨石咚地落了下去。
祁闻渡身影一顿,脸上仅有的一点温存也在瞬间消散。
再回身,已然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乖巧懂事的才留你在身边,”祁闻渡蹙眉,看着宋若怜毅然决然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好好想想你说过的话,别让我对你失望。”
说完这话,祁闻渡毫不留恋地转身。
随着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宋若怜捂着心口,缓缓蹲下。
别墅内再次恢复冰冷,就连他身上的味道也都随着房间内的空气一同飘散
出去。
宋若怜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衣服,重重地将它们扔在脏衣篓内。
下一秒,泪水不争气地划过脸颊。
睡衣遮盖住身上的红痕,看着一室狼藉的卧室重重地关上房门,走到书房。
电脑文档上的“辞职信”三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祁闻渡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他只是觉得她乖巧懂事而已。
哪怕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爱他,但在祁闻渡看来,她不过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都说攒够了失望就会义无反顾地离开,起初宋若怜觉得一次一次经历失望但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希望。
但这次,她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在时钟走向半夜一点时,宋若怜自嘲一笑,手背抹掉眼角的泪水,写下第一行字。
凌晨三点,她将离婚协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