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突然笑了出来,红着眼大声道,“你果然是懦夫!果然是懦夫!”
穆雅爵接连倒退,握着打火机的手,都在发抖着。
司寒年下颌角紧绷了几分。
他望着放肆挑衅穆雅爵的云妩,一时不知,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找死吗?
明知道人一旦被激怒的情况下,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她在故意激怒穆雅爵?
云妩道,“你有本事把我绑到这里来,有本事拿我要挟司寒年,怎么就没有本事杀了我?你到底是个男人吗?!”
“闭嘴!我烧死你!我烧死你!”穆雅爵突然一把将手中的打火机朝着云妩砸了过去。
云妩望着朝着她飞来的打火机,竟冷静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风刮过她的脸。
她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朝着她逼近。
紧接着,她被一只手臂死死拥入怀中。
云妩睁开眼,抬起头,是司寒年阴沉冷峻的脸。
他一双眼睛,冷漠阴鸷中,带着几分刺骨的审视。
他的手中,是点燃火的打火机。
千钧一发之际——
他朝着她冲了过来,本能地用身子挡住了她,同时,用手精准得接住了穆雅爵砸过来的打火机。
他脸色那么冷,握着
打火机的指节,却那么紧,紧绷得泛起青白色,似乎生怕这个打火机握不住,落在她的身上一样。
“你个疯子。”司寒年寒声道。
云妩突然笑了出来,“司寒年,我赌对了,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的,是不是?”
司寒年冷眸一凝,喉咙一阵发涩。
他没想到,她在赌这个?
她用那么讽刺的话,挑衅穆雅爵,不过是为了验证这一件事?
验证,他会不会真的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说你,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做出失去理智的事。”云妩一边说一边笑,“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男人徒手接住的打火机。
火苗将他的掌心烫得发红。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不计后果做一件事,可他如今,又做了什么?
司寒年俯首,冷冷地凝视着她的脸,如同剜肤刺骨一般。
“你不是说,我不值得?”云妩道,“那你又在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要将冷眼旁观贯彻到底。
那他为什么要冲过来护住她?
为什么要用手挡住打火机?
他在怕。
他在怕她真的死了。
她是他的不冷静,她是他的不
理智。
他司寒年,也终于做了一件最不理智的事!
“呵。”司寒年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可怕极了。
她狠心到,利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件事。
更可怕的是,她赌赢了。
司寒年冷冷地转过身,望向穆雅爵,穆雅爵被他的眼神吓得逼退一步,愣愣地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司寒年动作那么快,竟如此精准地接住了他的打火机!
司寒年央企手中的打火机,挑了挑眉,面无表情地道,“还给你。”
他随手将打火机朝着穆雅爵扔了过去。
穆雅爵不敢用手接,本能地要躲,打火机砸在了他的身上,落在脚下,“噌”一下,火苗一瞬沿着他的裤脚燃起,迅速蔓延了他的整个下半身。
“啊!”穆雅爵急得跳了起来。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方才他用汽油浇云妩的时候,油桶翻倒在地上,油也泼溅到了他的身上。
火苗一下子包裹住了他!
穆雅爵如同一只猴子一样,狼狈地上蹿下跳,不小心被椅脚绊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救……救命啊!救命啊!”
穆雅爵痛苦得嚎叫。
“救救我!啊……救救我……”
他绝望又声嘶力竭地喊着。
司寒
年却不看一眼。
他徒手一扯,便将绑住她手的皮带扯断。
云妩恍惚地站起身来,脚下一软,却被他接了个满怀。
司寒年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她身上全是汽油。
方才,若不是他接住了穆雅爵掷来的打火机……
她满身汽油,一定会烧成个火人,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司寒年抱着她走出门,一路上,脚步极快。
楮砚迎了上来,“司爷……”
他一走进,就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他知道司寒年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因此,本能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