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年倚靠在椅背,神容间,满是阴冷。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
司寒年突然气势汹汹地回了公司,楮砚跟着走进了办公室,司寒年冷不丁回过头,质问了他一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楮砚一时答不出所以然来。
他没谈过恋爱,读书期间,他也是别人眼中的学霸,学业上矜矜业业,也没有对女孩子动过心。
追过楮砚的女孩也有许多,但他总是以“学习为主”为借口推辞了。
因此,司寒年突然问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感觉这问题比世界史专业还复杂。
司寒年年少时,是天赋异禀的学神,他几乎不需要多认真,多努力,就轻轻松松出类拔萃。
也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
司寒年怀疑地看向楮砚,薄唇微启,“你觉得,我会对一个人动心?”
“……书上是这么说的!”楮砚回。
司寒年道,“念给我听听。”
楮砚指着那一行字,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首先,喜欢一个人,就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浑身热血沸腾,思想波动,内心有所触动,同时,荷尔蒙分泌,会萌发出许多失控的本
能。”
司寒年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继续。”
“喜欢一个人,还会有一种难分难舍的感觉。喜欢和对方在一起时,充满幸福、快乐的时光。缠绵缱绻,难舍难离,只要是分开,就会感觉意惹情牵,失魂落魄。”楮砚说着,好奇地问道,“司爷,您对云小姐,是什么感觉?”
司寒年的指尖莫名僵了一下。
他望向楮砚,却见楮砚眼睛始终直勾勾得盯着他,他莫名动怒,“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楮砚:“……”老板这不会是害羞了吧!
他鼓足勇气道,“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您对云小姐,是什么感觉?”
“我一定要回答?”
“你不回答,我也无从剖析呀。”
司寒年冷漠地撇过脸,“你觉得,我对她是什么感觉?”
楮砚嘀咕了一句,“我又没有读心术。”
“你说什么?”
“……”楮砚不敢说话了。
他苦思冥想,忍不住试探道,“司爷,您对夫人是什么感觉呢?”
云绾……
这个名字,是他的禁忌,轻易不能提起。
司寒年望向楮砚,眼神中带了几分警告。
楮砚硬着头皮道,“您对夫人是喜欢吗?若不
是喜欢,为何夫人故去这么多年,您始终对她念念不忘,就连她生前的房间,一直保留着?”
司寒年不语。
楮砚又问道,“倘若您对夫人是喜欢,那当初……”
这个问题,他有些不敢问,反复酝酿,深吸了一口冷气,才终于鼓足勇气地问了出来,“那当初那场绑架案,您为何选了林小姐,没有选夫人?”
司寒年不耐烦道,“闭嘴!”
楮砚吓得一下子噤声。
他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可他还是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司寒年转过椅子,背对着楮砚,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右手手腕几乎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不得不用左手死死扣住右手。
一提起那个名字,他就感觉心情尤其压抑沉重,几乎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楮砚攥紧了拳,忍不住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您仍旧不愿意面对。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您对夫人的哀思,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我觉得,您对夫人,不是没有感情的!甚至,您对夫人的感情,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厚!可就是因为如此,我更想知道,当初,您为何没有选夫人呢?”
明明他选夫人,夫人就能活。
只要
夫人还活着,他就不会那么痛苦。
他明明爱的是夫人,为何不选夫人?
楮砚迫切得想要一个答案!
云妩那么恨他,只是因为当初的一个心结,他选了林芊芊,没有选她。
她觉得,这个男人对她从来只有利用,没有一丝丝爱。
可在楮砚看来,并非如此。
司寒年对云绾是有爱的,甚至,比任何人的爱都要多。
五年前那场绑架案,究竟是什么缘故,导致了这种结果!
司寒年垂眸,尽管脸上不动神色,可眼神中却酿出了隐忍的痛楚。
他并非是不想选。
而是……有人告诉他,他选谁,谁就会死。
他不是不想选,而是不敢选。
那个人说,他无论选谁,谁就会死,可他至今不明白,为何选的是林芊芊,死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