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年眼眸一点点冷了。
她不相信他。
那么,他还有必要那么认真解释吗。
他的解释,她会听吗?
司寒年道,“你和纪南洲联系过了。”
男人突然的一句话,让云妩怀疑地看向了他。
他是肯定句,并非是疑问句。
他怎么知道,她和纪南洲联系过了?
“你监听我?”云妩凉凉道。
司寒年并没有作多解释。
他并没有监听她,可她如此质疑他,好似,他是二十四小时监视软禁她一样。
司寒年道,“我知道,你在等他,你在等他带你走,是吗?”
云妩扭过脸,不说话。
司寒年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我?”
云妩拧了拧眉,却仍旧不说话。
司寒年道,“在我身边,你连一刻都待不下去?”
云妩嗤笑了一声,抬起头,冷冷道,“是。”
司寒年薄唇紧抿,心寒了半截。
云妩道,“我在你身边,一刻也待不下去。”
司寒年自嘲地勾了勾唇。
他明知道,她已经恨他入骨,可他还是做不到……
做不到对她放手,把她拱手相让给纪南洲!
“我不会放手的。”司寒年道,“要么我死。”
他即便是死,都不会再放手了。
司寒年
道,“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怎么怨我,怎么恨我,都随你。”
即便她恨他进了骨髓,即便如此……
司寒年道,“你可以恨我,恨我一辈子,但,你别想离开我。”说完,他终于轻轻地松开了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云妩目光灼灼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房间,房门紧闭,她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下来,方才回忆起了许多噩梦般的记忆片段,头疼欲裂,可经过那么声嘶力竭地发泄了一通,她连抬起头,揉揉眉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妩失魂落魄地靠在床头。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最恨的那个人,曾经是她最深爱的人,做不到相忘彼此,却还要折磨纠缠一生。
司寒年好似就是她一辈子的劫难。
……
深夜。
司老爷子着急了几个家族的元老级成员,司晏书和李慧莲也在。
老夫人身体不适,在房间卧床休息。
老爷子突然召开家族会议,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所有人坐定之后,司老爷子寒暄了一阵,看向了李慧莲,又扫过众人一圈。
“慧莲已经和我说过了,有件事,我希望与你们知会!”
司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拄着手杖,言简
意赅道:“下周就是我的寿辰宴了,我年事已高,如今在家族里,已经说不上什么话了。”
一个中年男子谈笑说:“老爷子,您这话说的!您在司家德高望重,说的话,仍旧是权威!”
这人是司晏书的大哥,司晏诚,也是司寒年的大伯。
司老爷子摆摆手,不以为然,“事实上,司家的大权,我已经交给寒年了,往后,他是司家的一家之主,以他的话作数!”
这话一说,明摆着,司老爷子彻彻底底将大权完全托付到司寒年手中了。
众人没有发话,权当是默认!
司家内斗并不严重。
在司晏书这一辈,家权更替,明争暗斗是免不了的,毕竟,越是关系繁多,盘根错节的家族群中,牵扯到利益的地方,便越是少不了这种争斗。
但到了司寒年这一辈,内里争斗收敛了不少。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司寒年太狠了,司家的家业到了他手中,羽翮已就,横绝四海。
没有人想过,敢和司寒年争,敢和他斗,因此,家族趋于和睦。
司家分为本家,旁系。
本家,便是司晏书以及司寒年一脉,为本家,而老大司晏诚,老三司晏行为旁系。
在司寒年执掌大
权之后,旁系几脉,基本已是躺平顺从了。
司老爷子又道:“你们也知道,他如今这个年纪,已是该成家立业了!男儿自古先成家,后立业!他的婚事,我们已经操神多年。我召集你们过来,也是为了宣布这件事。”
司晏行微微蹙眉,显然是有话要说。
他是司钧彦的父亲,前段时间,司晏书突然安排司钧彦和林芊芊见面,他百思不得其解。
“爸,芊芊和寒年的婚事,一波三折,这件事,到底是怎么说法的?”司晏行忍不住问。
“老三,你问的这事,也是我正打算说的!林家那边,闹出了点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