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趴在他怀里,歇斯底里地哭着,也不知哭了多久,或许是哭得累了,竟闭上眼睛,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车子开得极慢。
终于,停在地下车库之后,车子熄火。
司机打开车门,韩言方才下车,司机走过去,正打算将云绾搬下车,韩言却一手拦住了他,眼神带着一丝不悦。
“你不许碰她。”
司机一怔,倒退了半步,看着韩言将云绾抱下了车。
那么瘦弱的身体,被他搂抱在怀里,像猫儿蜷缩成一团。
她是醉得深了,醉得狠了,彻底不省人事了。
韩言道,“你回去吧。”
“是。”
韩言抱着云绾走进了电梯厅,司机目送他进了电梯,这才回到了车上。
……
会场。
秘书走到纪南洲身边汇报,“纪总……有人说,云小姐喝醉了,被韩总带走了。”
“带走了?”纪南洲拧了拧眉,“我不是叫你跟着她吗?”
会场里那么多人,纪南洲派人盯着云绾,没想到,还是叫韩言带走了。
秘书委屈道,“纪总……人有……人有三急,我解个手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找了一圈,还是问了许多人,才知道人是被韩总带走的。”
“没
你事了。”
“纪总……”
纪南洲推开了他,走到门外。
他也喝了些许酒,头有些发涨,直到走到门外,吹了一些晚风,才好受了一些。
“纪南洲!”
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纪南洲转过身,一见来人,眼神微微一暗,“怎么是你?”
——林芊芊。
林芊芊穿着一袭礼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她对纪南洲道:“我有事要问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纪南洲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好说。”
“是关于……韩言的事。”林芊芊道,“有些事,我想问清楚。”
纪南洲缄默几秒,走到了一处僻静角落。
林芊芊立刻跟了上去。
四处无人。
林芊芊道,“纪南洲,司寒年没死,是不是?”
纪南洲道,“林芊芊,你在和我说笑吗?司寒年中的是枪伤,那致命的一枪,是出自你的手笔,你现在来问我,司寒年究竟死没死,不觉得很可笑吗?”
林芊芊脸色一阵阴沉。
她道,“当初,那一枪,的确是我开的……我是朝着他心口开的,所以……他应该是死了……肯定是死了……”
纪南洲瞥了她一眼,嘲弄道,“你口口声声说
,你爱这个男人至深,然而,为了保住你性命,你也不惜不择手段,宁肯朝着他开枪,也不愿意牺牲自己。”
“那你呢?”林芊芊冷笑了一声,“你就多高贵吗?你不也口口声声说,你是最爱云绾的人!你一直标榜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绾,可事实上呢?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利用云绾而已!你比我高贵不到哪儿去!”
纪南洲道,“我的事,轮不到你评断。”
林芊芊一时气急:“你……”
纪南洲道:“林芊芊,别说如今的我,换作从前,我对付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你别惹我不快,我脾气不好,别激我,也别惹我的厌,我什么都做得出。”
林芊芊肩膀莫名瑟了一下,警惕地倒退了半步,她道,“纪南洲……我是想和你讨论正事的!韩言,韩言就是司寒年,司寒年没有死,他改名换姓了,成了如今盛世集团的总裁了,是不是?”
纪南洲没说话。
林芊芊道,“纪南洲,我们现在,还是一个阵线的人。你也想除掉韩言吧!?如果,他就是司寒年,他没有死,他势必会对你造成威胁!所以……”
“所以,你想
利用我,除掉司寒年,永绝后患是吗。”纪南洲道破了她的心机。
林芊芊一时语塞,“我……”
“林芊芊,你不过是心虚而已。毕竟,如果司寒年没死,他一定不会忘记,当初是谁对他开的枪。你怕他报复你,置你于死地,所以,你想要借我的手,除掉他,不是么。”
林芊芊道,“我……”
“你不是很爱他么?”
“那又如何!?我爱他又如何?他又将我放在眼里过吗?我对他一片真心,他是怎么对我的?!”林芊芊终于爆发,“他对我的真心,弃如敝履!我何必非他不可!?他既然心里没有我,那我何必再一味讨好他,捧着他?!纪南洲,倒是你,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如果,韩言就是司寒年,他回来了,一定是报仇来的!我是他的报仇对象,你呢?你何尝不是他要报复的人?当初,你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