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汤听了杜尚清这番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个熟透又被霜打了的柿子。
他低垂着头,眼睛不敢抬起来,嗫嚅道:“杜叔,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准备考试,不再胡思乱想。”
吴离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那笑容像是硬挤出来的,连忙点头附和道:
“杜老弟说得在理,是这孩子不懂事,心急了些。等他考上童生,咱们再谈这事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吴汤,眼神中带着些许责备,还带着几分讨好。
杜尚清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希望吴汤能争气,考出个好成绩。来,咱们继续吃饭,别因为这事儿坏了兴致。”
众人又开始动筷,只是气氛比之前略显尴尬。
齐樟,齐桐,齐榆这三个傻小子现在才明白原来吴汤居然惦记上了自家姐姐(妹妹),三个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齐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目圆睁,瞪着吴汤;齐桐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腮帮子鼓了起来;
齐榆则是直接站起身,双手叉腰,像只愤怒的小狮子,那冰冷的眼光像刀子一样轮流投射向吴家父子,直刺得吴汤后背发凉,如坐针毡。
反倒是齐榉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不紧不慢的继续给自己碗里夹着菜,自己自从知道吴汤的小心思后,就不理睬他了。
饭后,吴离父子便匆匆告辞离开了。再继续待下去,怕是会被那几个楞小子动手扔出来。
杜尚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心中想着家里的一堆事儿,只觉疲惫不堪,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杜尚清终于是重新打起精神了。
明天就是府试,这在里面的吃喝用度必须得做足准备,好在有了上一次童试的经验,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医馆那边杜尚清还要再过去一趟,把自己得到的一些消息告诉甘十一兄弟,也好让他们两个安心。
这边事情杜尚清就暂时交给了吴离负责,反正该嘱咐的都嘱咐了,也不需要再添置什么。
刘子扬、张云峰他们两家杜尚清也让他们明天同乘自家马车一起过去。
到今天杜尚清才通过吴离介绍得知,原来张云峰是石牛村张大个子家的幺子。
就说这孩子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石牛村村长家的孩子。
在医馆中,杜尚清把自己从武川城军府里打听到的消息详细地告诉了甘家兄弟,宽慰道:
“你们安心养伤,我这边还会继续打听情况,一旦有新消息就会立刻让细风过来告诉你们。”
“杜大哥,我们兄弟不想在医馆里住着了。”甘十一眉头紧皱,一脸急切地说道。
他说着便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向杜尚清走近些,“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继续待在医馆太浪费钱了。
我跟十二商量了,想着先回白水镇,把镖局的事情告知师娘师兄他们。
镖队那么久没有人回去,怕是镖局里要乱了套。
师父家中那位败家子少爷平日里只怕师父他老人家一人,他要是知道镖局出了这样大的事,怕是要打镖局铺子的主意。
为了大家伙们的利益我们也必须回去看着些,万一他再把铺面败光了,那,那咱们这次遇难的兄弟们怕是连抚恤银子都得不到了。”
甘十一说着,双手紧紧握拳,眼中满是忧虑和悲伤。
杜尚清听了甘十一这样说,也知道确实是不能阻拦了。他沉吟片刻,说道:
“行吧,那你们再休息一天,明天请大夫再开几天的药,一起带上。
这边我会安排咱们村的护卫队员陪你们一起回家,你们先替你师父守好镖局,等着消息,我这边一旦有消息再想办法捎过去。”
甘家兄弟一起拱手道谢,甘十一的腰弯得很低,语气诚恳而坚定:
“杜大哥,您的救命之恩我们兄弟无以为报,等镖局事情处理好,我们兄弟必定舍命报答。
从今往后我们兄弟两个的性命就是您的了,只要有用的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兄弟必当死命报答于您。”
甘十二在一旁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
杜尚清摆摆手:“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我又不是什么黑帮组织,哪里需要你们以命搏杀来报答我?
这次如果你们镖局真的做不下去了,到时候就过来跟着我干,有我一口吃的绝对肯定就有你们兄弟一口吃的。”
“杜大哥,嗯,我们兄弟记住了!等镖局事情结束我们兄弟一定投奔您,替你做事。”
甘家兄弟眼含泪花,若是这次在城门口没有遇到杜尚清,怕是真的要病死在城外了!
杜尚清只是通过齐威师兄的一面之缘就愿意出手相助,真的是够仗义,够仁义,以后若是可以跟着杜大哥干事,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