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吴离还是很好奇,追着问杜尚清:
“杜老弟,你走慢点。刚才你许诺他们要在田里打深井是不是真的啊?
那可是技术活,费时费力不说,万一再不出水可咋弄啊?
依我看,就让他们出些钱或者以后出些力,咱们多放些水完事了,救不救下那些田只能靠运气了,也许后面就下雨了呢?”
吴离紧紧跟在杜尚清身后,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脸的担忧。
杜尚清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吴离,认真地说道:
“吴大哥,咱们的水渠里也没有多少水可以供应他们啊,咱们如果不帮着他们解决问题,怕是下半年他们几个村真的要完了。
到时候人饿急了眼咱们两个村还能安宁的过日子吗?你就别琢磨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我大致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应该问题不大。你想想看,隔壁荆山府不就是因为饥民泛滥,这才酿成大祸的?
咱们白水镇可不能出现那样的情况,不然咱们安稳日子怕是就结束了。”
杜尚清的目光坚定,语气沉稳。
吴离听他说到荆山府的乱军,想到那漫山遍野的难民,心里也不禁发毛,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也是,唉,好吧,那就听你的,咱们尽量想办法帮他们解决问题,确实是不能看着他们过不下去。
咱们两个村才有些盼头,可不能被别人毁了。”吴离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杜尚清见他晓得了其中厉害,便不再多说,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嘴里喃喃自语道:
“别说,离开了那么久,还真的有些想家了。想念俺两个闺女,想念小石头,还想念俺的大床。”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脚下的步伐也越发快了起来。
一进家来就看见萫儿、蓉儿姐妹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爹,爹您可回来了!我去给您沏杯茶。”萫儿看见爹爹回家,忙一路小跑着去厨房端茶。
“爹爹,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蓉儿扑进杜尚清怀里,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想了,我可想咱宝贝闺女了。爹爹其他人都没想,就想咱小闺女了!”
杜尚清笑眯眯的拉着蓉儿,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满脸的慈爱。
“爷爷,爷爷,你没有想小石头吗?小石头可想你了。”
小石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死死抱住杜尚清大腿,脑袋可劲的蹭着。
“哎呦,爷爷的大头孙子嘞!咋没有想呢?爷爷啊,一会儿想小姑姑一会儿想小石头,来让爷爷抱抱举高高。
这次爷爷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待会让细风拿出来,你同小姑姑分。”
杜尚清一把抱起小石头,用胡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脸,拉着蓉儿的手,高兴的往堂屋里走。
屁股还没有坐到椅子上,就听到外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二伯,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俺可就活不了了啊!咱娘她不讲理啊!
把老三哄骗了出去,结果音信全无,咱们家没了当家人,这日子还咋过啊!
哎哟,我命怎么这么苦啊!嫁了一个爹娘老子都不疼惜的汉子,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这万一老三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啊!呜呜呜呜呜。”
老三媳妇哭得声嘶力竭,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
“尚清啊,你快管管吧!这家都快被你娘你弟媳吵翻天了,唉,老三到现在也没有音讯,着实让人揪心啊!”
杜老头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他这些天可是忧愁坏了,老太婆不给他好脸子就算了,这个儿媳妇也是撒泼打滚,话里话外尽拿自己偏心说事。
老头心里苦啊!儿子不见怎么能不急呢?还反倒被她们婆媳当成了出气筒,可劲的冲自己发脾气。
杜尚清听到外面的哭闹声,眉头紧皱,将小石头放下,快步走了出去。
“快别哭了!这像什么样子!齐桐,齐榆快把你们娘搀扶起来”杜尚清一声怒喝。
老三媳妇原本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听到这一喝,哭声猛地一滞,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随即又扯着嗓子哭喊道:“二伯,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老三这一去没个消息,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呀!”
边说边用手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杜尚清沉着脸说道:“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咱娘到底怎么把老三哄出去的?难不成是她找人捆的老三吗?”
这时,杜老太太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双手叉腰,喊道:
“老二别听她胡咧咧,我哪有哄骗老三!老三走丢了兴许是赌瘾犯了,将随身的银子输光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