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怜星邀月带到嬴泽面前,
面对嬴泽连霜雪都为之失色的脸庞,
心中忐忑不安,分明意识到自己恐怕犯下了什么错误。
旁边,
嬴泽连眼神都冰冷如冰刃,
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王幕僚,
其宗师九层的强大气息悄然弥漫,
让这位昔日对嬴泽连哭带跪、极善奉承的幕僚冷汗涔涔,胆颤心惊。
当初嬴泽连收留王幕僚作为自家府上的谋士,
原因有两个:
一是补偿百姓时需要王幕僚这般能言善辩之人主持大局;
二是看中他虽曾是扶苏门客,却又对自己俯首贴耳,犹如一只善于揣摩主子心思的忠犬。
彼时嬴泽已经手握监国重权,
预感未来将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生活,
而这般腐朽生活的享受,自然少不了擅长逢迎拍马、迎合主子喜好的狗腿子角色。
怜星邀月及锦衣卫固然对嬴泽连死都不会背叛,
但他们傲骨铮铮,各有性格,实在不适合做一名合格的狗腿子。
故而嬴泽选择了眼前这个看似像极狗腿子的王幕僚,
希望他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助自己完美体验权势滔天后的糜烂生活。
然而,
这个家伙进入嬴府以来,
并未好好揣摩自己的心意,投其所好,
甚至连府中的侍女都没有换上几个更养眼的。
倒是张良一来,
他却变得异常勤快,忙着布置府邸,恭候张良大驾光临。
面对这样一位不得要领的狗腿子,
嬴泽连面色都冻成了寒霜,
冷冷一哼:
“你心里没数吗?我找你何事?”
嬴泽连深邃的目光都仿佛凝结成实质,
死死锁定在王幕僚身上,
那宗师九层的威压更是若有若无地释放出来,
令王幕僚吓得冷汗直流,内心惶恐不已。
他迅速回忆起近日的所作所为,
直至瞥见那些仍在忙碌装饰府邸的锦衣卫以及打扫整理的仆人们,
才猛然醒悟,
恐怕正是因为自己安排这些人装扮府邸,以示对张良的尊重,
才触怒了嬴泽。
虽然想明白问题所在,
但王幕僚心头疑云更浓:
毕竟当今儒家虽处于四面楚歌、摇摇欲坠的状态,
天下皆知只要荀子尚存,儒家便不会彻底覆灭。
张良此番入咸阳,
名义上是澄清天下对儒家的误会,
实则是寻求与泽连手,恳请秦王手下留情。
这一点,稍微聪明的人都能看得透彻。
面对这样一个身份尊贵且送上门来给予好处的人物,
适当给予对方一些礼遇和关照,
这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王幕僚的大脑飞速运转,一时难以捉摸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片刻后,
他脑中灵光一闪,
“不对劲!全然不对劲啊!”
“有身份显赫的人亲自送来厚礼,我们普通人的确应当给予一定的礼遇。”
“然而嬴泽公子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智谋超凡,一计便足以将扶苏、胡亥及整个儒家置于棋局之中,迫使秦王bixia一度束手无策的儒家陷入窘境,不得不主动登门寻求交易,乞求宽恕的绝顶高士。”
“他的筹谋……岂能与常人相提并论!”
“莫非……”
思维疾速运转,仿佛捕捉到了某个关键点。
王幕僚瞬时僵住身形。
片刻后。
他猛地扑倒在地。
“公子,下官错了,实乃下官多事,不该擅自指派下人装潢公子府邸。”
“险些破坏了公子的深远布局!”
“下官知罪矣,请嬴泽公子赐予改过机会,此事过后,下官保证,仅履行下官应尽之责。”
王幕僚痛心疾首地忏悔,声嘶力竭。
旁边的嬴泽见状略感惊讶。
待听到王幕僚提及今后只做分内之事时,
嬴泽不自觉地点点头,
料想对方可能已洞悉自己对他狗腿子角色的期望——
即如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荒淫无度的贵族身边的狗腿子一样,
竭力揣摩嬴泽公子的心思和喜好,
一心只为嬴泽公子带来愉悦和欢乐。
“孺子可教,确有悔过之心……!”
“看你认错态度诚恳,这次就不再追究你的过失。”